高原淡淡一笑:“实不相瞒,我也有点后悔了,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可现在说啥都没用了,要不这样,我一会把你五花大绑,送到翠溪山去,没准贾二哥能饶了我。”
夏凡扑哧一声笑了:“你还真是个人才,这主意相当不赖。”
高原哼了声,找了个僻静处把车停了,将两块遮挡牌照的红布套子扯了下来丢在路边,然后重新上车,一本正经的问道:“对了,今天晚上有交警在路上查酒驾没?”
“问这干嘛?”夏凡有点没懵了。
高原白了他一眼:“你伤成这个熊样,不得去医院处理下呀,我喝了不少酒,万一路上遇到检查的,再给我拘留了咋办?”
夏凡这才明白过来,嘿嘿笑着道:“没事,有我在,谁查也不怕,至于这伤嘛,就是被啤酒瓶子划了个口子,用碘伏擦一擦就没事了,不用去医院。”
他看了眼,夏凡右手虎口有个很深的伤口,皮肉外翻,脸上也有血迹,只不过戴着棒球帽,搞不清楚伤得多严重。
“还是去医院吧,你这伤口得缝针,要不长不上的。”他道。
夏凡想了想:“我表姐是开诊所,让她帮我处理下。”说完,拿出手机,联系一番之后,略带歉意的对高原说道:“得麻烦你再跑一趟,送我去南山那边。”
他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启动车辆,便往南山方向开去。
“你是个交警,为啥要干这种傻事呀?先不说贾东明能否放过你,事情一曝光,警队肯定把你开了,这代价是不是太高昂了?”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夏凡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干啊,可不打这几个混蛋一顿,我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他很诧异,连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凡也不隐瞒,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说了。
原来,夏凡是云州本地人,父母都是郊县的农民,警校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了高速交警一大队工作。民警的身份看上去很风光,但实际上却非常辛苦,挣得也不是很多。
他有个妹妹,没有读大学,就在刚刚的那家酒店打工。
半个月前,山内宿目和侯超永带着几个马仔来吃饭,他妹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却还是因为倒酒洒了点,被爱撒酒疯的山内公子挑了毛病。
从事服务行业,难免受点委屈,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可那天山内和侯超永却不依不饶,骂完之后还不解气,还把人给打伤了,下手之狠,令人瞠目结舌。
小姑娘脸上头上多处受伤,最严重的一处深达颅骨,总共缝合了七十多针,视网膜脱落,幸亏治疗及时,否则险些永久失明。
行凶之后,这伙人扬长而去,酒店方面将夏凡妹妹送去医院治疗,同时也报了警。
据警方调查,动手打人的正是山内宿目和侯超永,这两个恶少当天晚上跟邻省的玩家赛车,结果被虐得够呛,心情不爽,喝了点酒,便撒起了酒疯。
如此简单的案情,只因为涉及到了贾二哥的外甥,便成了无人敢办的特殊案件。
经过多次协调,山内宿目勉强给了一万块钱,还公开放出话来,说剩下的让警方找永少要去,而侯超永那边,则连最起码的询问笔录都没人敢做,案子就只能挂着了。
一万块钱,甚至连医疗费都不够。
“奶奶个腿的,我本身就是民警,妹妹无端挨了打,却干瞪眼没办法!换成是你,你能怎么做!”夏凡恨恨的道。
高原想了想:“这事,市局领导知道吗?他们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