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真的是压抑久了,大哭过后,苏写意心情反而变得轻快起来,第二天起床眼睛虽然有点肿,但那份生机和神采却十分耀目。
高岩就没忍住跟陈威二次咬耳朵,“这姑娘是打不死的小强啊!”然后就被瞪了,被要求写了份五百字检查。
高岩:“……”嘤嘤嘤(╥﹏╥)
可能真的时来运转,在苏写意被反反复复的发烧折磨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时,安杰口中那位德高望重的薛老终于回国了。
老先生果然很厉害,探过脉,查看了病历,询问了些细节后,点头说,“能治。”
安杰舒了口气,赶忙说,“薛老,那我妹妹就拜托给您了。”
这阵子他也真是操碎了心,很怕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这么没了。跟苏写意虽然感情不算多浓,但毕竟不是那种能让坦然面对生死的陌生人。
和他比起来,黎鹤轩的情绪变化就不那么明显了。
好像自始至终都很从容似的,淡定自若。
但挨着他的苏写意却能察觉到他的紧张。
那种绷到了极致后突然松懈下来的倦怠,仿佛箭在弦上,弓张到了最大弧度,下一秒不是自毁也许就是破空而出伤人。
苏写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酸酸涩涩的难受。
好在,她运气不错。
老天终归给了柳暗花明的又一村。
轻轻握上他的手,随后被反过来紧紧攥住,掌心的湿热是他出的手汗,原来冷肃沉稳的男人也有紧张的时候吗?
薛老是位务实派,话少能力佳。安杰问起苏写意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所有医学仪器都检查不出来时,老先生言简意赅,“风邪侵体,内热不散,西药治标不治本,再拖下去,”摇摇头,却不说了,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心情不由一凝。
安杰实在是好奇,“像我妹妹这样的症状我生平第一次见,薛老,这是因人而异还是……?”之前他们也找别的老中医看过,但只有薛老说出了所以然。
老先生示意苏写意伸舌头,看过后淡淡说,“我这么大年纪也只见过三例,小姑娘以后要多锻炼,体质太差。”
特别不喜欢体育运动的苏写意:“……”感觉以后再也不能悠哉悠哉了(ー_ー)!!
接下来就不需要再继续住院了,苏写意要接受完整的中医治疗,包括针灸,推拿,药浴和药物热敷等,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康复的,用薛老的话说,没有三四个月就别想生龙活虎。
苏写意搬进了她在朝阳区的复式公寓。房子每周都有人来打扫,一共有六个房间,干净整洁,家电一应俱全,装修也十分高大上。
最主要这里离薛老家够近,前后楼,方便看病。
苏写意不可能让黎鹤轩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好几个月,那太耽误事,也没必要。
黎鹤轩这回也没再坚持,确定了苏写意的情况稳定不再每夜发热后,就带着陈威和另一个保镖先回了怀城。留下高岩三人继续行使保镖之责。
但保镖都是男的必竟不方便,安杰就友情把他家里的帮佣张婶暂时贡献了出来,平时苏写意泡药浴热敷之类的不至于束手束脚。
北京是首都,正儿八经的国之重心,苏写意不信那个暗处的老鼠敢在这里作死,但平时还是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需要什么东西可以让张婶帮忙买,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晚上和黎鹤轩视频,对着镜头另一端的他,苏写意手托着脸笑,“我发现你挺上镜的,不过还是本人帅,”顿了顿,故作随意的问,“今天都忙什么啦,有想我嘛?”
黎鹤轩手里还在办公,闻言眼皮都没掀一下,“开了两个会,敲定了实施方案,跟你大伯说了一会儿闲话,”又特敷衍的嗯一声,“想了。”
苏写意不满,“看我一下会长针眼吗?”
黎鹤轩就抬头看过来,“气色不错,化妆了?”
“没有,就涂了点唇膏,”苏写意指尖有点撩人的在自己下唇瓣划过,“樱桃红,漂亮嘛?”
黎鹤轩哼笑,“明天下午飞机,我去看你。”
苏写意嗳?一声,有点惊讶,虚心假意的问,“会不会耽误你工作啊,明天又不是周末,要是忙就不要来啦。”
黎鹤轩把脖子下的两颗衬衫纽扣解开,露出好看的锁骨,“你大伯让我到北京出差,三天加周末,可以多待两天。”
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