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急忙忙离开的身影,袁修远轻呼一口气,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离开时,发现桌上有一根长头发。
如果没搞错的话,那就是安歌的头发没错了。将头发装进了透明塑料袋中之后,他也离开了咖啡厅。
下班时是程小凡接安歌出来的,现在他要和袁修远去办事,便是另外那位司机负责送她回家。
天已经完全黑了,安歌按下车窗朝外望着,晚风丝丝吹在自己脸上。
望着满街的霓虹,还有路边的人来人往,她突然觉得在这个城市当中实在是太孤独了。
最近是越不想什么事儿,就越听到什么事儿。父母父母父母,她已经听厌了,但是却又是那样向往去找到他们。
中途司机接到了一个电话,只“嗯嗯啊啊”说了几句,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将手搭在车窗上,安歌看了眼司机的后脑勺,觉得自己都很羡慕那个人的生活。
他一定是在为自己的家庭劳累奔波,但是不管怎样至少有心灵的寄托。
车子开了一会儿,她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不禁对前面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一处街道看起来很陌生,难道是换了一条路线么?
只见司机的头上都已经出了汗,好像很紧张的样子,答道,“安小姐,这是另外的一条路,会把你安全送回去袁少的家中的。”
虽说心中还是有点怀疑,但她也只能缩回身子往后座一靠,等着到家。
突然街景变得熟悉了起来,安歌顿时坐直了身子,朝外仔细看去。
这不是去袁东家豪宅的路么?之前与袁光熙有婚约的时候来过这里几趟,怎么这司机把她带到这儿来了?!
“停车停车!”她显示阻止一声,“师傅,袁修远让你把我送这儿干什么?”
只见那司机还是不顾一切往前开着车,已经驶到了院门口,他愧疚地说道,“安小姐,真的对不起,但是刚才老爷子来电话让我把你带到这里。我从上到下七口人的安危就都握在你的手里了。”
“什么意思?”安歌彻底崩溃了,难道是袁东将这司机威胁了么?
所以他就是之前出卖袁修远的人?还记得那次何美文那么轻易就说出了协议女友的事情,看来此人早就不是袁修远的人了……
连忙拿出手机拨打着袁修远的电话,但是司机很快按下了个什么东西,她的手机就没信号了。
眼睁睁看着车子开进了袁家的院内,司机紧张地头也不敢回,小声说道,“安小姐你放心,老爷子不会对你什么的,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安歌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一个人的命运怎么抵得上他的一家七口?
此时车旁已经围过来好几个保镖,都等着她下车。
她心灰意冷地对司机说了一声,“好,我下车。”
面无表情地推开了车门,她一脚踩在地上,已经感受不到脚底的疼痛,怕是最悲凉的不过是内心。
被两位保镖带到了书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一次那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保护不到自己了。
“坐。”助理推着袁东的轮椅转了过来,他不似上一次在医院看到她时那样气愤,倒是淡定的很。
拘谨地坐到了实木沙发上,安歌等着袁东继续说话。
袁东的轮椅被推到单人沙发边上,正对着安歌,“说起来,你与我们袁家的缘分还真深,好像怎么摆脱都摆脱不掉。”
当初虽说没有反对过她与袁光熙的婚事,但是何美文疯狂阻拦的阵势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没想到闹出丑闻之后以为能与这个丫头离的远一点,却是想的太幼稚了。
难道他对袁家的儿子是有什么执念么?
这时助理拿出一个信封放到茶几上,又退到袁东身边站好。
“你离开这儿,这里是两张机票,还有够你花一辈子的钱。”
这话说的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也是那样志在必得。
安歌斜睨了一眼信封,顿时怒火中烧。她何尝不想离袁家远一点,袁修远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
她的确不是袁修远的女友,但也是也协议在身的。可是当初提出的条件是保护她,而现在她正有困难的时候那男人也并不在身边,所以即便她现在选择离开也不算是违约的吧?
思前想后,她头也不抬地说道,“伯父,这件事,我要问一下修远的意思。”
“放肆!别叫我伯父!”袁东怒吼一声,沙哑的声音透尽了气愤。
安歌被吓得身躯一阵,两只小手紧紧地抓在一起,紧张到并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