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张教头家可谓是麻烦不断,先是女婿被陷害发配沧州,而后家门周围每时每刻都有几个泼皮盯着,连出门买菜都不安稳,街坊四邻连同以前的亲朋好友,也都没人来串门了。
这天晚上,张教头刚刚睡下没多久,就听见自家院子里好像有动静!
这几日整天提心吊胆的,晚上也都和衣而睡。所以当听到动静,张教头赶忙爬了起来,又拿起放在床边的哨棒,慢慢打开房门,露出一条缝,向院子里窥视。
张教头刚到房门边,就看见女儿的房间门也露出了一条缝,里面俨然是女儿贞娘略显憔悴的双眼。
张贞娘自林冲走后,终日以泪洗面,伊人日渐憔悴,这一日虽然睡得早,但却又梦见林冲,惊醒了过来,然后就听到院中的动静,也摸了过来。
透着门缝,张教头只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自家墙头翻了下了,刚刚的动静应该就是这人翻上墙头时弄出来的。眼见着这人翻进院子中来,也不去他处,径直向住人的里屋走了过来。张教头摸了摸手边的哨棒,心想待会一定给这贼人来上一个当头棒喝!
身影渐渐走进来,星光昏暗,张教头也看不清来人的模样,见来人在自己家中如闲庭漫步一般,张教头更是气急。眼见着来人要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张教头也是果断,示意女儿不要出声,握住手边的哨棒,猛地打开房门,一声大喝!手中哨棒就向来人横扫了过去。
眼见就要打中了,看样子来人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反应倒是极快的,硬生生的在哨棒临身之际,以一个铁板桥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但却由于用力过猛,重心不稳,反倒朝后面跌了去。
张教头见来人跌倒,心中一喜,连忙提着哨棒,要过去在这人身上补上一棍,却听见来人低声喊道:“张教头且慢动手!”
张教头听得声音耳熟,上前一看,虽然光线昏暗,张教头还是认了出来,这人不正是李景嘛!
李景虽然这几年每日练武不断,但离着“长枪在手,天下无敌”的境界差的却是十万八千里,如今他也只能挡住林冲几十回合,而且这还是林冲手下留情的缘故。
所以说虽然我们的李大将军虽然躲过了那一记横扫,但也摔的不清。这不,还在那儿苦着脸装作把腰给扭了,正在求安慰呢!
等到张教头将李景请进了正屋,正欲点灯,却被李景制止了,李景又将屋门关上,也如先前张教头一般只留出一条缝隙,不过一会,只见张教头家墙头处又冒出了一个人头,向内笔挺张望,可能是觉得没发现什么问题,头又缩了回去。
李景和张教头见状却没有离开,依旧蹲在房门缝隙处,果然,没过多久,另一侧墙头又有一个翻来打探,见张教头家中一切如故,这才离开。
又过了一会,张教头才起身去将林娘子等人唤进了正屋,也不点灯,就在暗中小声说话。
待得人齐之后,在场的有张教头夫妇,林娘子并锦儿,还有就是我们摔了一跤的李大将军了。
见众人坐定,张教头忙问李景:“景哥儿,如今老汉这住处日日夜夜有人监视,今日午间,高衙内又来这里闹了一通,老汉只能守着院门,还好那厮没有用强。”
听张教头这么说,李景心中也有些愤慨,回到:“高俅这厮如今已经派人盯上了我,看如今这光景,京城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我们得找机会离开京城才好!”
林氏一听李景这么说,顿时勾起了对林冲的担心,问李景到:“景哥儿,高俅既然连你都盯着,那我夫君怎么样了?高俅会不会对他不利?”
李景回到:“嫂嫂不必担心,我早已经央求鲁达哥哥前去跟着林冲哥哥,一路护送,必定不会出什么事!”
见李景说的肯定,林氏只能暂且放下心来,继续听李景讲述。
只见李景由说道:“我因为有长辈在军中,所以高俅也没有特意为难我,只是要将我调往青州去,后日就要出发。”
又见李景面露愧疚,继续说道:“因为顾及我的长辈,所以大家离开京城的事我就不能加入其中了,只能托旁人来帮忙。”
紧接着李景就将计划一一说于他们听,又定好了时间。
最后,李景又强调说:“到时我已经在去青州的路上了,所以顾及不到你们,还望各位到时多加小心,许得事急从权,我也会安排心腹人接应,随机应变。”
随后李景又悄无声息的翻出墙去,待探得四周无人,这才离开。
离开张教头出后,李景并没有即刻回住处,而是前往了菜园子,还好这里是没人盯着的。
等李景进得菜园子,里面竟然还有人在等他,此时时间已至午夜,李景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有休息,心中着实有些感动。李景来此地却是与张三李四他们约好的,知晓此时的除开李景在,也只有张三李四和赵越了,这赵越正是那个前日向李景讲述众人因何被打的人,因为曾经上过一段时间私塾,识得几个字,为人又比较机灵,若不是父母因故早亡,当时他年岁不大,无亲无故的,怕是怎么也不可能跟这帮泼皮混在一起。
至于为何将这赵越也拉进来,却是李景听张三说这赵越父母的死好像与高俅有关。
李景又将他要这些泼皮做的一一说于他们听,又答应说事成之后就让他们称作自己的亲兵。最后,李景又要他们复述了一遍事情临来时该怎么做,待完整无误后,才告辞离开。
等李景回到住处,又将事情暗自回顾一遍,想想没有什么漏洞,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