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无声的走廊又待了片刻时间,亓素返回到身后的病房里。
一手抓着门把,往里面推开,门一开,病床上的蒋兆添同一时间坐起身,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两秒,亓素下颚往上抬了半分,长腿继续往里迈。
进屋后随手关上,径直走到一边桌子旁,拿了上面的水杯,跟着转去饮水机边,接了半杯热水,这才到蒋兆添面前。
蒋兆添靠坐在床头,将枕头给垫在腰后,有着丝打量的目光在亓素脸上和手上来回移了一圈。
但当亓素递水杯过来时,却什么没说,接到手里都低头喝了一口。
“刚你睡着那会,蒋总来过。”亓素瞧着蒋兆添头顶的发漩,淡眸淡色地道。
蒋兆添倏地抬头,瞳孔收紧,神色不善。
“为什么不叫醒我?”
亓素语气仍旧冷淡:“是蒋总不叫你,看起来似乎有急事。”
蒋兆添放下水杯,转而去拿电话,即刻给蒋鹤拨了过去,铃声响了三下,被人接通。
同蒋鹤在手机了交谈了几句,蒋兆添得知蒋鹤是要出省,马上就要登机了,挂断电话后,蒋兆添重新去拿水杯。
亓素在医院这里陪了他几天,在这几天里,蒋兆添可以明显感觉得出,亓素似乎对护工工作很熟悉,他对于自己当下的处境好像也接受得相当快,有时候甚至给蒋兆添一种,他和亓素间根本没有纠葛的错觉。
青年随遇而安的从容态度,反而让蒋兆添觉得有点无趣,想看一看,什么状况下,青年这份始终都挂在脸上的淡漠,会被撕碎破裂。
“有个事,希望蒋少可以允许。”如果蒋鹤不提那一句的话,亓素或许真的就要将某个人给忘了,但多亏蒋鹤,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来,和李构密切相关的。
蒋兆添端着水杯,情绪上有些起伏:“什么事?”
“李构,就是伤了蒋少的那人,他是我大哥,我想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可以的话,我想见他一面。”
“可以。”蒋兆添几乎没考虑,直接点头,随后补充一句,“正好,我也想见见他。”
蒋兆添的速度很快,答应后的当天就联系上蒋鹤那边负责处理李构他们的人,鉴于李构他们这会已经无法正常行走,且搬运到医院,有点麻烦,加之蒋兆添在医院住得太久,早就想出去了,因为蒋鹤在,所以没有立刻就出院,现在蒋鹤离开了,他也觉得搬回家住舒适些。
订购了轮椅,蒋兆添坐着轮椅同亓素离开医院。
于第二天的早晨,在自己家见到了被带过来的李构。
男人一身血污,右腿拖在地上,呈扭曲状态,瞳孔里眼白比眼黑多,俨然已经去了半条命。
拖李构来的两名手下退到后面站着,李构一人悲惨地趴在米白的瓷砖上,从身体里流出的血,没一会就染红了大片地砖。
朦胧视线中看到一个瘦高的人影,瞧不清对方的脸,但李构还是在瞬间,就知道面前正朝他走来的是谁。
青年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息,像醉人的酒香,只要嗅到一丁点,都让人心生麻意,忘了自己的所在,忘了周身所有痛楚。
走到李构面前,男人两只眼睛都红肿成一条细缝,在挣扎着爬起来,亓素蹲了下去,伸手抓住李构胳膊。
“构哥。”在其他人眼里,包括李构本人,他都算是救了亓素一命,虽然亓素从来都不稀罕对方救他,但这是李构的好心。
男人对他身体有企图,还给他下药,让他着了道,在遇到肖湛后,被肖湛给上了,这事李构还不知道,亓素本来也没打算向任何人说,忽然间没有缘由的就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