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可吓死我了。”
林葳蕤将那信鸽往外一丢,信鸽逃出生天,立刻扑棱着翅膀飞得远远的。
林朝英瞧见今晚的菜飞跑了,脸上便露了焦急的神色。
“诶诶诶,鸽子飞跑了,我们今晚吃些什么?”
“饿一顿。”
林葳蕤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回答。
“连夜赶路,我们到掷杯山庄吃鲈鱼脍去。”
林朝英一听有美食,双眸便亮了起来。
她送走相处四年的顾惜朝的时候尚萦绕于胸的依依不舍之情,也烟消云散了。
说到底,她本来就是不懂、不清楚——离别苦——的人。
她怕是从未因某个特定的人而有过“牵肠挂肚、愁思百结,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能与对方时时见到”的情绪吧
林朝英与林葳蕤二人是披星戴月,日月兼程,一路上跑死了不少良驹,这才赶在冬至之前到了松江府的掷杯山庄。
一进了松江府的大门,二人便下了马,林葳蕤与林朝英不牵着马,这马也乖乖的跟在二人后头走。
松江府的人大约十有七八知道铁口直断的林葳蕤的大名——从古至今,大家都特别喜欢各种刺激又狗血,还带各种峰回路转剧情的评书段子。
但说起林葳蕤师承何处——普天之下,怕是除了顾惜朝外就没人知道。
至于林葳蕤的相貌,广大群众却并不清楚。比起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或是特别的特立独行的盗帅楚留香……与这些人相比,林葳蕤就相形见拙的多了。
但是她在其他有心人的眼中,却比这二位更加的富有传奇性……或者说,靠谱度。
她指着刚落葬的坟包便对那家人说“你再不将棺材打开,那可就真的杀了你儿子”。
依她所言打开了棺材,这才惊觉这棺中已然气绝的儿子却是并未死去。
“不过是闭了气过去,就这么草草埋了可怎么成?”
这一户人家姓花,那位儿子便是花家的嫡子长孙——
林葳蕤这么一指一说,又开了副药方,就结下了“江南花家”的这门救子情谊。
她又去瞧了瞧花七公子——花满楼的眼睛,瞧完了,便说这并不难治。
可却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主意。
“这双眼睛不行了,那就换一双呗。”
一路上听得林葳蕤自己所讲的那些“丰功伟绩”,林朝英觉得这可比茶馆酒肆里的评书还好听。
“等等,我怎么不知道宝宝你还会那么一手好医术?”
林朝英牢记只有在她和林葳蕤两个人的时候才能喊对方“宝宝”。
林葳蕤耐心的回答道:“我找到了咱们师祖当年避居后壁上留影的地方。”
林朝英这个无药可救的大路痴惊愕过后立刻就极为欣喜的说:“宝宝什么时候也带我一起回去?”
林葳蕤想了想,便说:“待吃完鲈鱼脍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