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芳芳松了一口气,也走到桌边去坐着,倒了两杯茶,递到墨染的面前,以示感谢他的理解。
她一边抿着茶,一边开始呆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那个人的确是北辰池煌没错,他还是那样的俊雅迷人,身姿高挺,俊秀丰朗,唯一让人伤心的是他的身边竟然站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应芳芳没有仔细去看那个女人,她只是看到北辰池煌的那一刻,便产生了逃避的心思,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出现在他的面前,没有勇气与他面对面的说话,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她也不知道,总之,就是有些发慌。
在宫里的那一次邂逅,虽然是偶遇,但却仿佛注定一般,她无聊的发闷时,正好看见他落过,他眼里的笑意,和小小的捉弄,都让她的心思产生了紧张和急促,后来,他并没有逼自己露出真面貌,她把那一种形为看作是他尊重她的要求,所以,趁着这一点,她就忍不住想要对他产生一点好感,再加上他惊为天人的美貌,身为色女的应芳芳,如何不芳心暗动呢?
他怎么会来这里呢?应芳芳非常不解的拧起了秀眉,他生病了吗?会来这里的人通常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请张伯看病,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有人生了重病才会找到这里来的。
这一刻,应芳芳好希望生病的人不是他,她可不希望他有什么损伤,虽然在宫中,他是那么邪恶的玩戏自己,但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是真心要这样做的,也许只是认为她好玩,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她开玩笑。
应芳芳咬住了下唇,眼里染上了淡淡的哀伤,那一抹不明所以的忧愁,究竟在为谁神伤呢?
墨染端着茶杯,紧紧的看着应芳芳一变再变的神色,剑眉拧的更紧了。
北辰池煌扶持着楚芳儿来到草室外,张伯站在门口,淡淡的出声道:“几位有何事吗?”
北辰池煌身后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礼貌十足的问道:“请问眼前这位老伯可是张神医。”
“神医不敢当,不过是一介草医罢了。”张伯非常自谦的含首点头。
“张大夫美名远播,不是神医却更胜神医,一双妙手有起死回生的功夫,是您太自谦了。”北辰池煌忽然出声,话里行间满是恭维之意。
“这位公子太客气了,不知道你们前来的目的为何?”张伯淡淡笑了一声,便问道。
“请神医替这位姑娘看看病症,她喝不下药,听说你是一位针灸高手,经一位大夫介绍,我们便寻来了。”北辰池煌沉稳的出声回答。
“哦,那就快些进屋吧,老夫的确在这方面有些钻研。”张伯忍不住多打量了北辰池煌几眼,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位公子来历不凡,他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不是普通人能够俱备的霸候之风。应姑娘竟然认识这位身份高贵的公子,那么,她肯定也不是平凡的女子。
北辰池煌带着楚芳儿走进屋里,用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待在门口,不要跟进来。
楚芳儿经过这一路上的奔波劳累,本就虚弱的脸色,此时犹见苍白,北辰池煌心疼万分的抱着她放到床上去,低下头,温柔道:“芳儿,累了吧”
楚芳儿纵然十分的难受,但心里却感觉非常的满足,她紧紧的握着北辰池煌的大手,轻轻的笑起来:“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不管去哪里,我都不会感觉到累。”
北辰池煌宠溺的反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对着张伯说道:“有劳张神医了。”
“救人是大夫的天职,你不须要太客气,接下来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疼痛,还请小姐忍一下。”张伯拿出针灸,对楚芳儿说道。
楚芳儿秀眉凝着,点了点头:“没事的,我不怕疼。”是啊,她早就不怕痛了,在父亲被冷寒君砍头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那个软柔的水月芳了,而是坚强的楚芳儿,再痛的苦,她都承受下来了,失去父母,独自一人偷活在这个世上,她还怕什么呢?最怕的就是连最爱的男人也失去了。北辰池煌就在自己的身边,为了他,她必须忍下这所有的痛苦,她要他好好记住这一次被针刺的痛,要让他记清楚,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北辰池煌望着明明姣柔却硬要坚强的楚芳儿,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大手伸到楚芳儿的面前,低柔道:“如果痛了,就咬住我的手,那样就能减轻你的痛苦了。”
楚芳儿看着他心疼的脸庞,忍不住红了眼眶,咬着唇,用力的点头。
这房间的左边,应芳芳和墨染在细小的草缝里,把屋里所有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也听的明明白白。
应芳芳白晰的脸庞忽然间暗淡了许多,她呆呆的望着隔壁房间里所发生一切,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心仿佛被丢进了冰雪里,冷了,所有的热情都冷了,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了,可偏偏她却硬是不想去承认,她刚开始就一直在猜想,那个与他亲密无间的女人,会不会是他的妹妹什么的,可现在,所有的猜测在现实的面前都显的那么苍白。
她仅有的热切慢慢的消淡,其实,她并不是失望了,只是有些失落,也并不是忌妒了,只是非常的羡慕,失落的是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能让自己感觉有趣的男人,到最后,发现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羡慕的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这样的幸福,能够得到他那样疼惜的爱护?
本来就没有奢望,所以,也就没所谓失望了,应芳芳只是自嘲的扬起唇角,然后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看他们恩爱浓情的模样,但就算她关上了看他的窗户,却还是能听到他不断安护那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