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慧很是无语的看着对面的那个少年,那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的破破烂烂,上衣浑身是补丁,下面是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唯一看的过去的,就是还算清秀的脸庞,可是搭配上那双到处乱瞄猥琐至极的眼神后,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尤其是那少年的吃相,更是令人难以忍受,上火车三个多小时了,他的嘴就没有停过,身旁的破书包里似乎装了无穷无尽的食物,吃完一样还有一样。
这名少年正是被爷爷逼出村子的杨飞。
杨飞大方的招呼着周围的乘客,尤其是对面的小美女周佳慧:"吃啊,别客气,都吃啊。"
周佳慧很礼貌的笑了笑,摇摇头,表示不用吃。
自小贵族式的教育,让她养成了良好的涵养,心里即使再不爽,也不会表现出来。
杨飞郁闷道:“这么好吃的猪脚你们都不吃,那我就只好吃独食了,这可是我治好了一个大妈的白内障以后人家送我的。”
杨飞本来在家里生活的逍遥自在,爷爷却非让他来松江市去给一个什么梅总的女儿看病。
看病倒是没有问题,可爷爷连路费都不给,这可苦了杨飞了,一路上是走走停停,不停的给人看病挣路费,这才挨到去松江的火车上。
到上火车之前,他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幸好给一个老婆婆治好了多年的白内障,人家为了感谢他给他买了一大包吃的。
终于,杨飞啃完了猪脚,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吃饱的感觉,真好。
"嘿,美女,我叫杨飞,你是去松江吧?"
周佳慧很不适应这种陌生人搭讪的方式,尤其是她不怎么喜欢的陌生人,但良好的涵养还是让她礼貌的点点头:"是的。"
从小家人就教育她,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她也一直践行着,故而说了这两个字以后,无论杨飞再说什么,她都没有再吭声。
杨飞啰啰嗦嗦说了一大串,口都渴了,看对面的美女根本就不搭理他,索性闭上了双眼打会儿瞌睡。
"亲爱的乘客朋友们,七车厢有位老人急病发作,请乘车的医生赶紧到七车厢来,请医生赶紧到七车厢来!"火车的喇叭里响起了乘务员焦急的声音。
周佳慧身子一震,赶紧站起身来。
她是京城中医学院的大三学生,现在有病人出事,出于医生的本能和出身中医世家从小养成的习惯,她赶紧收拾了一下东西,向七车厢走去。
正当她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对面有一个比她更快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向七车厢冲过去,正是杨飞!
杨飞赶到七车厢的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人正在给躺在车座上的老人做人工呼吸,动作极其标准,看样子是个很有经验的医生。
不一会儿,中年人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叹口气,沉声道:"节哀吧,我尽力了。"
"哇!老头子啊!你怎么先我一步走了,刚才还好好的啊!"
中年人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让开,让开,我看看怎么回事。"周围的人又多又密,杨飞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了进去。
他握住老人的手腕,眯着眼睛沉吟道:"哦,还有脉搏,有救!"
他飞快地从身上取出一个木盒子,从里面变戏法似的取出三根银针,分别刺入百会穴、檀中穴,和足底的涌泉穴。
"死者已矣,你要干什么!"中年人训斥道,他作为一个松江市医学界的青年俊杰,已经尽力抢救,他都宣布救治无效了,此刻再杀出来一个说有救,不是砸他的招牌嘛,更何况看那少年的手法,似乎是不怎么可靠的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