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把头扭向一边,不想和这个小姑娘计较,不过一旁的大汉却兴奋起来“我就说了吧,我就说是这样,你看果然是我军中的汉子,永州,是老陈的手下吧。”
张可早就听这个大汉说过他是军中的人,能这样称呼陈明玉的,想必也是一方的牛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了,赶紧站起来说道“还不知道将军的名讳。”
“啊,我没跟你说过吗?”大汉想想,似乎还真没说过,“我就是薛万彻,现在是太子右帅大总管,这些天闲来无事,表妹跟我说这个小楼是她的得意之作,特地前来看看。”
张可瞪大了眼睛,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大汉,如果说孙思邈是张可在唐朝认识的第一个历史名人,那眼前这个无疑是第二个。至于之前的陈明玉虽然也算得上是一方权贵,但是在历史上明显并不显眼,埋没在唐朝武将的洪流之中,至于说冯智勇,他老爹冯盎倒是认识,他老哥冯智戴也算半个,他自己就算了,真的没听说过。
薛万彻出身将门,与兄长随父亲客居幽州,因为兄弟二人武艺出众而受到罗艺赏识,后来归附李渊之后,授车骑将军,武安县公,算得上是一生征战,功勋显著,唐太宗曾评价说道“当今名将,唯李绩,道宗,万彻三人而已,李绩、道宗不能大胜,亦不大败;万彻非大胜,既大败。”唐太宗为了笼络这位名将,先是不计较薛万彻在玄武门之变中攻击秦王府,又有错说他哥哥的名字悼念他哥哥的功劳,甚至还在角力游戏中故意输给薛万彻以此来解决薛万彻的家庭矛盾。
第一次逛青楼就能遇上这样的猛将?张可觉得此行不虚,但是看着这个一脸傻笑的大汉,如何也不能将这个大汉和历史上那位征战无数,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的猛将联系在一起,不是历史上说这个人骄纵无比吗?干嘛要和自己这个小军官称兄道弟,更别说之前被那个小姑娘揪耳朵的时候那一脸谄媚。
不过说到小姑娘,张可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怎么也不觉得这个标致的美人能和薛万彻扯上关系,两个人遗传的明显不是相同的打开方式。
“额,这个是我在幽州的时候的表妹罗云,跟我并不是血亲,是罗艺将军的侄女,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老薛就那么难看不成。”薛万彻凶狠的眼神瞪了过来,仿佛在说你小子要是敢说半个是字,保证只管杀不管埋。不过有了之前的印象,即使眼神在凶狠上一些,张可也只觉得傻愣愣的。
“将军说笑了,小子这次去长安是想着多住些日子,还指望着您老人家多多照顾呢,哪里敢说你坏话。”张可打个哈哈,不想再容貌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
张可并没有把这次去长安的具体目的说出来,一来自己人微言轻,如果要是说自己发明了一种新的训练方式未免被人称为狂妄,到了那里不受重用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张可已经做好了在军队中受到冷遇的准备,在训练成果出来之前是必须要经历的;二来现在已经是武德六年年末了,长安城现在紧张成什么样子即使没去过也能猜出八分来,张可并不想这个时候过多的和太子一脉的人沾上关系。
虽然说薛万彻属于被特赦的那一批人,之后如果不算上造反被砍头的话也算是活的滋润,但是张可不想赌,赢了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输了的话自己的小命就完了。更何况作为一个听过好几遍隋唐演义的人,对于李二一脉的人无疑印象更好一些。
“来来来,今日咱兄弟好不容易相遇,正好把酒言欢一回,那个。。。小妹啊,赶紧把你珍藏的陈酿拿出来,让哥哥好好地喝一顿。”
罗云翻了一个漂亮的卫生眼,“凭什么,就凭这个刚刚在我的小楼闹事的登徒子?”
虽然罗云长得很是漂亮,但是张可在知道他是这家青楼的老板之后对于这个漂亮的姑娘印象就不怎么好了,好人家的姑娘能去开青楼?听到罗云这样说,张可也只是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薛万彻这时候倒是没有了先前的不堪,转过头对着罗云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并没有一点添油加醋,不过也算得上是维护张可了。
“好啊表哥,这件事果然是你挑起来的,你还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薛万彻说的耿直了一些,并没有把自己摘出去,罗云听到这正要在教训表哥两句,薛万彻却摆摆手示意先让自己说完。
“这首诗倒是不错,只是本姑娘还有一些疑问,首先这首诗明显是劝人不要去青楼浪费青春的,纵然是好诗,但是与我并没有半分好处,所以在我看来算不得好。”话虽然这么说出来了,但是罗云眼中的寒霜明显减去了不少,“还有就是小女子现在很怀疑这小子有没有这个本事写出这等诗文。”说完之后一双大眼睛望向张可,充满挑衅的味道。
张可不想和这个女子多做解释,把目光微微偏向一边,“你看啊,表哥,他都不敢看着我,明显是心虚。”张可腮帮微微抽搐,多看你两眼你说是登徒子,不看你了就成了心虚了,怎么着都不行了呗。
“哈哈哈,小妹啊,张小兄弟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且不说文采是那个小白脸限定好题目之后才做出来的,想必不是随便拿来别人的诗文,就之前我坐在他旁边听那两个士兵说的训练方式,仅仅是听了一耳朵,也是觉得受益匪浅,小小年纪成为我军中的将领想必是有些本领的。”
张可不知道薛万彻所说的听了一耳朵指的是训练的哪部分,两个傻大兵说的高兴了,连张可都被吐槽了两句,说的话也是方方面面,只希望薛万彻听到的是不怎么重要的那几句。
“张小兄弟,我老薛现在最好奇的是你们将老陈的大营勘察的一清二楚之后,老陈知道后是怎么个脸色,怎么就放过你们的胡作非为了,刚刚那两个傻货说的不太清楚,再给我说说呗。”薛万彻眉毛似乎都飞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