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篮子放在屋檐下,抬脚进了堂屋,看见刘思雨时勉强勾了勾嘴角,叫了声二嫂。
刘思雨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好。
她刚来到这个家,家里的人对她来说都很陌生。
至于那个大姐的遭遇,她也只能感叹一声,没办法像这个家里人一样感同身受。
小草眼含泪花的窝在老太太身边,呜咽着道:“外婆,姐的命咋那样苦啊?”
刘思雨眼角一扬,原来是外婆。
该出现的人都出现了,只是那个偏瘫的老娘还一直没冒头。
刘思雨疑惑的想,难不成还在睡觉?
正想着,房内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
“娘,咋回事,大妮儿是咋了,我听的不明不白的,你进来和我说道说道。”
老太太拉起刘思雨的手,“走,进屋见见你婆婆。”
狭小的房间里,一张木床显得异常大,几乎是占了大半个房间。
床上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几乎是皮包骨头,稀疏的头发梳的倒挺光滑,屋子里东西不多,几乎都摆在床上,看起来倒也干净整洁。
一看就是有人经常进来打扫收拾的房间。
刘思雨一见面儿,便轻轻地唤了声娘。
半躺着的人一下红了眼眶,微微抬起枯瘦的手,似乎要拉刘思雨。
刘思雨迟疑了一下,还是一步上前握住那双枯瘦的手。
妇人的眼里瞬间滚动着一颗颗眼泪。
“好,真好,终究是盼到这一天了。”
刘思雨有些心虚,她不过是为了能立女户,才有了这门亲事。
所以她不能给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瞎承诺,但也没办法实话实说。
只是浅浅漾起一个微笑。
一旁的老太太也坐到了妇人身边,轻轻拂过她脸颊的碎发。
既为她了了心愿高兴,也为她的处境难过。
“来喜的媳妇儿终于进门了,还是个标致的女娃,你也算是了了一门心事,往后好好的养着,等养好了身子骨也能帮着照看孙子。”
床上的人眼泪就更多了。
“都是我连累了这个家。”
老太太急忙掏出手帕替她擦泪。
嘴上不禁责怪道:“说什么胡话,一家人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给我好好的养着,明年来喜要是添了大胖小子,你不给看着,难道还要我这把老骨头操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