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去寻找水源时,偷偷的将越南人叫上了。
这几天以来,我和越南的关系稍微好了一些,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一个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的人,所以他从不防备我。
即便是有时候不小心惹了何厚义,将我赶出帐篷后,我偷偷的缩到越南人的领地,他也只是看一看我,又倒头大睡。
他几乎很少和我们这群人交流,也不怎么干活,但只要有食物有水分配,他总是第一个站到何厚义面前,何厚义对此意见很大,但拳头没别人硬,也只能照给了。
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敢多跟越南人交流的,何厚义表面上信任我,其实只要我跟越南人凑到了一块,他免不了就会找机会喝斥我,甚至还会在没人看见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揣上我几脚。
不能有任何人威胁他的地位,这是他在这座孤岛生存的信念,我自然懂。
但恰好今天何厚义硬拉着井上香合去做漂流瓶,寻求外力救援,早早的沿着岛岸线不见了踪影,所以我就趁机跟越南人简单的比划了几下,他随即爬了起来,跟着我走了。
我比划的东西很简单,就是食物的意思。
随后他跟着我来到椰子林,令我无比惊喜的是,那只当时为了攻击我,而落入半坡上的大野猪,如今还在。
而且过了这一天半的时间,它的情况看起来非常糟糕,此时正躺在原地,那只被砸断的后腿,已经开始腐烂,无数蚊虫都趴在上面,看起来很是恶心。
而这只野猪并没有断气,见我们来了,挣扎着半拱着身子,将头努力扬起,怒目瞪着我们,口中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越南人看了我一眼,随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从屁股后面抽出了匕首,一阵带风的疾跑,就冲着半山坡上的野猪去了。
野猪噗通站了起来,望着离它只有几步远的越南人,不停的甩动着锋利的獠牙,看起来只是在被动的防守。
只听越南人喝了一声,两条腿一登,整个身子就像一只被拉开的弓一般,猛然就窜到了野猪的背后,野猪刚想转过身,越南人手中的匕首已经完全插入了它的脖颈下面。
紧接着越南人迅速拔出了匕首,那野猪脖颈下,就像被扎破的水袋一样,喷出的鲜血足有半米高。
我本以为这个时候越南人会步步紧逼,直接完结掉这只野猪的性命,哪想越南人拔出匕首的瞬间,身子已经开始往后迅速撤离,几秒钟的时间,他又爬下了半山坡,并且脚步没有停歇,一边对我甩手,嘴里还急切的喊着让我跑的意思。
我见状,也不迟疑,先他一步就往椰子林的另一处山坡爬去。
当我和越南人都站在了山坡上后,我才明白为何我们要选择跑。
因为被放血了的野猪,此时真的发狂了,那只原本都废掉的后腿,不知怎么的就充满了力量,像一辆小型卡车一般,横冲直撞的向我们这个方向奔来。
连椰子树都被它给撞倒了好几棵,地面上扬起的尘土也足有一米多高。
如果我当时就站在哪里傻等着,此时恐怕早被它踏成肉泥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越南人,他的神色渐渐开始舒展,握着手中的匕首,伸出舌尖,贪婪的吸着上面附带的野猪血,看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野猪的疯狂越来越甚,此时已经冲到了我们所处的山坡底下,原本笨重的身子此时显得灵活极了,就像猫科动物一般,一蹦一跳就爬了过来。
眼看着那猩红的眼睛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忍不住爬起就要开跑,却被越南人给按住了,我疑惑的看着越南人,他指着面前不愿的野猪,叽里咕噜的嘴里说了一句越南话,我也听不懂。
我顺着他指的看去,此时的野猪,就在离我们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处,哄然倒地,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发动机,被突然断电了一样。
总之就是完了,彻底的完了,顺着山坡就往下滑,也不挣扎,一堆死肉一般,只剩下喘的粗气,不见吸气了。
这时,越南人起身往山坡下滑落,我见状紧跟着他。
我承认我胆子确实小,即便这野猪明显已经要死了,我还是躲在了越南人背后,用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生怕它又爬起来了。
越南人用脚使劲照着猪头踹了几脚,见野猪没了反应,这又拿出了匕首,毫不犹豫的朝野猪的后腿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