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接下来简直就是嘎嘎乱杀!他每天扛着枪出去,带上干粮,不到天黑不回来。终于在第三天里,他用枪挑着,扛回来两个人头。这是两个小伙子的人头,扛回来之后,他还真的就把人头当了小板凳。不仅他自己坐,还丢一个过来给我坐。他说:“咋,坐在仇人的头上吃饭,这才解气。”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陈大哥说的没错,但我就是做不到。不仅我做不到,其他人也做不到,到最后,只有陈富生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香喝辣,我们都到了一旁,去反思了。李四海终于出招了,陈富生连续几天出去,每天都要杀两三个人才会回来。李四海再也扛不住了,竟然派人拿着喇叭对着林子里喊,要我们派人出去谈判。陈富生说:“我们能打赢,没必要谈判。杀光他们为止,反正现在我们不缺吃的,就我背回来那一袋子松子,就够我们吃半月的。”大娟子说:“这么一直杀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说:“大娟子,你这话我不赞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书生说:“是啊,这群人必须要铲除干净,他们做的事情,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即便是把他们送去官府,官府也会诛九族的。”我说:“现在官府不兴诛九族了,讲究的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书生说:“那咋行,就说这李家的人,要是只拿首犯,那么李家这群崽子就不管了。要知道,这些首犯曾经也都是小崽子。这些小崽子的吃喝用度都是人血换来的。”话虽如此,但我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官府的事情,我懒得操心,我也操不到那个心。萧安最近一直很少说话,她最近更愿意去喂猴子和狐狸,没事的时候,就和猴子、狐狸玩耍。她甚至试探性地让狐狸接受老鼠的存在,但是几次都失败了,只要她把小老鼠放出来,狐狸的眼睛立马就冒光了,随时都可能扑上去,一口吃了老鼠。要知道这老鼠比萧安的年纪都大,那是他家的传家宝。这要是在东北,这样的老鼠是要接受供奉的,是保家仙。狐狸确实通人性,和狗差不多,但是想让它放弃本能,很难。吃老鼠是狐狸的天性,改不了。就像是狗改不了吃屎是一样的,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狗干嘛要吃屎啊,难道粮食不如屎好吃吗?我是个喜欢狗的人,但我也是个接受不了狗吃屎的人。这狗啊,啥时候不吃屎了就好了。书生说:“守仁,我怀疑李四海想诱捕我们。”我说:“不管他是不是诱捕,我们都不要接招就是了。谈判是没有意义的,我们要做的是击败他们,打到他投降为止。”陈富生一拍大腿说:“没错,杀人的事情交给我,你们等着看好戏吧。”说着,他用手拍了拍屁股下坐着的人头,然后拿起酒瓶,又喝了起来。现在我们已经懒得替他担心身体健康问题了,他愿意喝酒喝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不要试图去帮助别人改正错误,人家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他要是觉得自己错的话,就不会这么做了。就拿陈富生来说,他不会觉得自己喝酒是错误的,即便是他觉得自己喝酒会伤害身体,但是他就是不想改。我们说再多有什么用呢,只会让别人更反感我们。要不怎么说王阳明是个圣人呢,知行合一,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理论,但是能做到的能有几人啊!我实在是想不到的是,李四海亲自拿着喇叭对着林子里喊,他似乎锁定了我们的位置,始终对着我们的方向在喊。他大声说:“我进来了,诸位兄弟,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和诸位好好谈谈。你们不就是想要带走安娜小姐嘛,安娜小姐我已经带出来了,这足以代表了我的诚意。”这时候,我还真的听到了安娜的声音。安娜在喊:“王老板,我是安娜。”我听了之后愣了下,我说:“真的是安娜。”书生说:“这是李四海的阴谋诡计,他想固定我们的位置。”我说:“要是能把安娜带回来就好了。”书生摇着头说:“不要痴心妄想,那是诱饵!”陈富生直接把枪拎了起来,他说:“我去崩了他。”我阻止道:“陈大哥,李四海不是普通人,不要莽撞。现在他肯定在周围布置好了陷阱,我们过去的话,必死无疑。”萧安说:“就是就是,陈大哥,不要上当,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噻!”安娜此时大喊起来:“王老板,救我。”我不为所动,自顾自地拿着一个馒头在啃。吃一口馒头,咬一口咸肉,别提多对口味了。吃饱了之后,我拿起猎枪来,一边擦枪一边说:“看来要打一场硬仗了,李四海已经大概知道了我们的位置,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情。”朱泉说:“那我们搬家吧。”我摇着头说:“搬家更不行,更容易暴漏我们的行踪。最近天上的鹰好像多了起来,我怀疑这些鹰是李四海养的。”书生说:“没听李宏伟他们提过。”我说:“我们也没问啊,我们不问,他们就想不起来说吧。”朱泉说:“要是被李四海发现我们的位置,我们会被包围。”陈富生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包围,他们没有那么多人。再说了,他们一靠近我们就把他们击毙了,他们怎么包围我们嘛!”我说:“陈大哥说的没错,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有敌人靠近,我们优先解决掉,这样的话,他们始终没有办法知道我们确切的位置,反而会损失大批人手。等他们知道我们确切位置的时候,怕是人手已经损失大半,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陈富生说:“诶呀放心,在林子里,我陈富生还没怕过谁。我这就杀他两个人,让这个李四海给老子闭嘴。”陈富生放下酒瓶站起来就走了,走了几步转过头看,看着我说:“别动我的板凳。”我说:“陈大哥,你的癖好实在是奇怪。”“总之,不要动我的板凳。”陈富生说完扛着枪走了,走着走着小跑了起来,只是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