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属于‘不用扬鞭自奋蹄’的那一类人,不用我说,你就会好好干的。”
“您还是说说我被打的事吧。”
“好啊。到底是县委书记被打啊,省委书记上官云飞同志严厉训斥了万厅长,要万厅长亲自挂帅,并限期破案。有关案情,本来是万厅长亲自跟你通报的,他实在忙不开身,专门把我叫到省公安厅,跟我说事,要我单独向你通报,鉴于案件还在紧张侦破中。所以,万厅长特别希望你能保密。”姚局长说。
“请转告万厅长,我一定保密,绝不给侦破工作添乱。”我说。
“那我现在就跟你通报案情吧?”
“洗耳恭听。”
“我们在你被打的地方,进行了仔细搜索,那三名年轻男子的脚印已经提取,除了那对恋人外,我们又另外找到了三名目击者,他们告知那三名歹徒沿河边跑到了树林里,我们在树林里仔细搜寻,三名歹徒的痕迹突然在凌河边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姚局长说。
“这么说,歹徒跑不见了?不好找他们了?”我问。
“是的。我们唯一的判断是,他们上船跑了。”姚局长说。
“上船跑了?歹徒哪来的船啊?”我问。
“我们分析了一下,这船要么是他们事先停在那里,要么是有人接应。但不管怎么说,显而易见的是,你被打是有人精心策划的,是蓄谋已久的。有人嫌你在月光县碍手碍脚,警告你,让你‘识趣’,知难而退,逃离月光县啊。”姚局长说、
我笑了笑:“我有那么讨人嫌吗?”
“你挡了人家或升官或发财,或获得种种好处,或掩盖种种勾当的道,哪有不招人嫉恨,不讨人嫌呢?你被打还是轻的呢,你没有被打死,就是天照应你了。”姚局长也笑了。
“那后来呢?”我问。
“我们一筹莫展,两眼一抹黑。所以,我们迟迟不能向你通报案情,也不能向省公安厅和市委汇报案情。”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各种侦破手段又多,怎么这么点小事就摆不平啊?”
“哪有那么容易啊!矿老板从你们看守所脱逃时,我就跟你分析过,我们认为,我们对付的是有组织、有预谋、有计划、有专业的犯罪分子。犯罪分子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以,难度极大。我们调查走访了凌河两岸所有的船只和船工,都没发现什么线索。这就是说,线索中断了。”
“我听人说,您是一个福将,总有火气把案子破了。怎么这次,这次这么不走运啊?”
“是有点不走运。不过,狡猾的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这时候,有个少妇抱着孩子到派出所报案,说他老公不知道在哪,手机也一直关机,也不回来,希望派出所帮忙找找。像这类的事,基层派出所每天要遇到很多,接案的民警按要求做了接案记录后,要少妇回家等消息就处理完了。”姚局长说。
“这件事,跟我被打有瓜葛吗?”我问。
“你听我慢慢说,这件看起来不起眼的事,却被省公安厅盯上了。”
“他们是怎么盯上的啊?”
“为了尽快的破获你被打的案件,省公安厅向我们市派出了破案组。公安厅派出的破案组成员,在各派出所寻找线索时,出于职业敏感度,就盯上了这件事。他们到了少妇家,详细询问了情况。少妇欲言又止,引起了破案组成员的高度警觉。”姚局长说。
“这么说,有好戏看了?”我说。
“经过再三询问,少妇说,他老公留下了十万元钱,说出去办点事,就失踪了。这钱哪来的,为什么留下这钱,少妇一无所知。小组成员问了少妇老公平时跟什么人来往,曾经使用的所有的手机号、座机号、微信号、QQ号。”姚局长说。
“这么说,又有线索了?”我问。
“是啊,我们破案,总是经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过程。破案组成员对少妇老公所有的往来人员,进行了全面的排查,线索全部集中到一个叫陶建明的人身上。”
“这个陶建明是什么人啊?”
“这个陶建明在我们市一家保安公司供职,破案组成员去找他时,他却不知去向。单位说他离职外出打工了,家里也说外出打工了,但什么时候离职的,到什么地方打工,都说不清楚,手机也关了机。”姚局长说。
“破案组成员走访了左邻右舍,有人说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开着一辆银灰色的微型面包车,但没有注意车牌号。破案组成员对全市所有的类似车辆进行了排查,在既看不到车又联系不到车主的几十辆车中,进行了仔细甄别,最后确定了陶建明开的那辆车及车牌号。”姚局长说。
“那后来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