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国,因为你亲自跟我打了电话,我一点也不敢马虎,对祝总接待非常热情。为了讨好一下卢市长,我跟卢市长汇报工作时,就问卢市长的德国亲戚在哪里,我想去看望一下。可卢市长说,他在德国根本就没有亲戚。”我说。
“我在德国,经常跟卢市长汇报工作,直到跟克思曼先生签协议之前,我还专门汇报过,可卢市长提都没有提祝总的事,还鼓励,支持我跟克思曼先生签订协议。”我说。
“那是卢市长为人低调,不愿意把话别人说。”熊主任说。
“我刚才跟卢市长汇报工作时,几乎是反复问了卢市长,在德国究竟有没有亲戚?卢市长告诉我,无论他这一边,还是他老婆那一边,都在德国没有亲戚啊,卢市长不可能说假话吧?”
“那这是什么回事呢?”
“卢市长问我,听谁说的?他在德国有亲戚,他想好好地问一下。我没有说你,只好说是自己猜的。如果没有亲戚就算了,我也不问了。”
“这就奇怪了?”
“你说祝总是卢市长的亲戚,你知不知道?祝总是卢市长的什么亲戚啊?”
“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祝总就是卢市长的亲戚。”
“谁跟你说的啊?”
“卢市长夫人亲自打电话跟我说的,这还有假吗?”
“卢夫人具体是怎么说的呢?”
“她就跟我打了电话,说祝总是卢市长的亲戚,要我出面跟你说。否则,我怎么会知道祝总是卢市长的亲戚,怎么会跟你打电话呢?我吃饭又不是没事干。”熊主任说。
“卢市长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件事,也没有跟我说起这件事。这说明,卢夫人根本就没有跟卢市长说。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卢夫人不跟卢市长说呢?卢市长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你要知道,这件事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和困惑啊。差一点为了照顾卢市长的面子,把这么好的项目搞砸了。”我说。
“我们了解了一下,祝总是做汽车配件的,副业是做贸易。在经济实力、产品定价权、企业品牌、研发团队、行业经验、企业家的人格魅力、人情世故、做事原则等方面,除了人情世故稍微逊色外,其它方面。克思曼先生要摔祝总几条街。克思曼先生是国际一流的功能饮品制造商,这正是我们要抱的大树。”我说。
“原来是这样啊。”熊主任说。
“不过,如果当时我们能确认祝总是卢市长的亲戚,如果卢市长亲口承认,亲自要我们关照,我们肯定会放弃克思曼先生,选择祝总。现在,我找你,就是想搞清楚,祝总究竟是不是卢市长的亲戚?是卢市长的什么亲戚?搞清楚后,我还要一个个跟那么多市直部门负责人回话呢。他们亲自跟我打了电话,我不可能不理不睬,那是一定要回话的。”我说。
“你能不能跟卢夫人打个电话,详细地问一下啊?或者,我们直接去找卢市长,当面把话说清楚?省得到现在,还不明不白的。”我说。
“我亲自跟你打了电话,还动员那么多市直部门负责人跟你打电话,这件事瞒也瞒不住,卢市长迟早要知道。还不如争取主动,直接去找卢市长,把事情搞清楚。”熊主任说。
“这很好啊。”我说。
我跟熊主任一起,来到了卢市长办公室。
“卢市长,您在德国有亲戚吗?”熊主任问。
“小刚已经问我多次了,我再说一次,我在德国没有亲戚。”卢市长说。
“您夫人那边呢?”熊主任问。
“那就更没有了,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啊?怎么都问我这个问题啊?我在德国有亲戚重要吗?”卢市长说。
“德国慕尼黑,有个华人创办的四海公司,四海公司的董事长叫祝尚恩,您认识吗?”
“不认识。”
“可,可您夫人认识啊?”
“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认识呢?”
“卢市长,我也不瞒您了,是您夫人亲自跟我打电话,说祝总是您的亲戚,要我跟常书记打电话,把泉水项目交给祝总做的。好在常书记头脑清醒,经常跟您保持联系。否则,常书记为了您,要选择祝总了。”熊主任说。
“你这不是乱弹琴吗?你怎么能干这个事呢?你让小刚他们独立决定不好吗?你给小刚那么大的压力干什么?现在我才明白了,为什么小刚不断问我这个问题了,原来,问题在你这里啊。”卢市长说。
“卢夫人跟我一说,我以为是您的意思,就没有细想,也没有请示您,直接跟常书记打电话了。”熊主任说。
“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熊运弢,以后不要打着我的牌子,背着我,干我不知道的事啊。”卢市长说。
“好,好。我一定吸取教训,一定注意。”熊主任说。
我看见卢市长在拨打座机,我估计是跟他夫人打的。
“我跟你说啊,以后不要越过我,直接跟我们的人打电话。否则,你这样会误事的,误大事的,知道吗?”卢市长说完,很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事情搞清楚了,原来是这样的。祝总的老婆是我们山河市人,她认识我老婆,但跟我老婆没有什么交往。这次你们到德国去后,祝总看中了泉水资源开发项目,想要得到这个项目,但那个克思曼先生也想这个项目。他们两人互不相让,祝总的老婆就打电话给我老婆,让我老婆帮忙说点好话。我老婆也没有跟我说,就直接跟熊主任打了电话。”卢市长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
终于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我有一种如释重负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