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靠你的智慧了。但我要提醒你,无论如何不要放弃克思曼先生。如果你放弃克思曼先生,绝对是愚蠢之举。当然,如果你为了你的个人利益,譬如说工作顺畅,仕途顺利,你可以放弃克思曼先生。如果你为了月光县老百姓的利益,实心实意替老百姓着想,我劝你千万不要放弃克思曼先生。”天行健公司董事长梁刚说。
“克思曼先生这一头不能放弃,卢市长那一头又不好交代,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我问。
“你要做的,就是在不放弃克思曼先生的前提下,如何安慰祝总,如何过好卢市长这一关。”梁刚说。
“你别把问题甩给我,你跟我支个招、想个法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建议你,直接跟卢市长打电话问得了。”
“我不是没想过,我的问题是,万一卢市长倾向于祝总,我怎么办呢?熊主任那么卖力,肯定隐含着卢市长的意图啊。”
“实在没有办法,那你就为了党和人民群众的利益,得罪一次‘权贵’吧。你霹雳手段,雷厉风行,在月光县翻江倒海,得罪了那么多权贵,还有权贵后面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物,你已经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多得罪一个‘权贵’又能怎么样呢?”梁刚说。
“大不了,你干不成,被人撵回来。撵回来不想回省里去,你可以到我的公司来啊。我的公司是你的自留地,我有口饭吃,你肯定有口饭吃,你担心什么呢?”梁刚说。
“我不是为我自己,我自己倒没有什么,进退荣辱对我都算不了什么。我只是想多待在月光县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多为月光县的百姓撑点腰,多为他们干点实实在在的事。”我说。
“我能理解你。”梁刚说。
“好好的一个项目,被祝总这么一弄,就复杂了。当然,我没有怪祝总的意思,祝总愿意开发我们那里的资源,对我们也是好事。”
“是啊,是啊。”
“我们不谈这些烦心的事吧,我问你,如果让你负责克思曼先生的厂房及园林绿化、宿舍楼等配套工程建设,就是交钥匙工程,你能在半年内完工吗?”
“没有问题啊。”
“新凌河大桥建设、红庙联合体建设、克思曼先生的厂房建设,这么多事,时间都这么紧迫,都是硬任务,只能提前,不能拖后,你能完成吗?”
“当然能啊,只要有事情干,我们肯定能完成啊。我们向来是质量、安全、工期三不误的。”
“你有三头六臂啊?”
“三头六臂倒没有,但我可以说到做到啊。只要答应你,答应别人的事,用你的话说,即便扒了一层皮,我也要完成啊。”
“有你这句话就好,我就信得过你。让别人做,我很不放心,很不踏实,我怕把克思曼先生的事搞砸了。在我看来,克思曼先生的事,是只能办好,不能办砸的。如果我们能把项目谈成功,这就是我们引进的第一家外商投资企业,具有标杆性的意义。”
“问题不在我这里,问题的关键是,克思曼先生愿不愿意让我做?”
“这就不是你的事了,你现在的任务是,马上组织人员,一旦我们跟克思曼先生签订协议后,一旦你拿到克思曼先生的施工图后,立即开工,不要等你回去。我们一定要按照克思曼先生的要求,还他一个比他的要求更高的厂房。”
“行。这次到德国来值得啊,好像又揽到了一笔活干。”
“你先别沾沾自喜了,如何高质量地完成克思曼先生的建设工程,就全靠你了,你千万不要跟我惹出什么事来。”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误你的事的。”
“那就好。”
“你打算怎么签协议呢?”
“明天就跟克思曼先生谈,我想在中德两国大使的见证下,我代表月光县人民政府,跟克思曼先生签一个项目落地协议,你代表天行健公司跟克思曼先生签一个施工协议。”我说。
“这当然好啊,可陈总呢?陈总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啊?我们都签了,把他撇下了也不好啊。再说了,他也是一个干实事的人啊。”梁刚说。
“不会,我打算把横龙山山洼到国道30公里的道路建设交给他做,垫资做,同样在半年内完工。”
“陈总同意垫资吗?”
“同意啊。”
“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
“我在国内就跟他做过工作,还把你的新凌河大桥建设的事说给他听。当时你也不是垫资吗?是后来要到了钱,才不用垫资了。这次我跟他一说,连协议都没有跟他签,他就满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