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说道:“要想治得好胡师兄的这个虚之症嘛,需要……需要……唉,这个真的不好说啊!”
胡成材不高兴地道:“究竟这个方子如何,李师弟你倒是说啊,难不成这是你的独家秘方,还怕师兄我白得了去不成!”
李日知摇头道:“非也非也,只是这个方子里的药虽然只有两味,但其中一味药收集起来,却有点费力气!”
“只有两味药,是哪两味药?”胡成材很着急地道,一文钱的方子到底是啥样子的,他真的是很想知道。
李日知很郑重地说道:“新鲜狗屎一两,加半勺儿黑糖,那一文钱主要是黑糖的钱!”
胡成材咝地一声,倒抽了口凉气,他道:“这,这,那狗屎也能是药材?”
“当然是了,你想想,蚕沙都能是药材呢,为啥狗屎就不能是,你要是不懂医术,你就不要乱说,你相信就相信,不相信就拉倒,我也不用你考较我了,你赶紧走吧!”李日知假装生气地道。
胡成材想了想,蚕沙他倒是知道,好象就是蚕的粪便,这确实是一味药材,那么狗屎就是狗的粪便,能不能入药,他倒还真不知道。
胡成材将信将疑地道:“那么,这个方子别人用过吗?”
“当然用过,不过,是谁我却不能告诉你,就如同你用了这个方子,我不会告诉别人一样!”李日知一本正经地说道。
胡成材点了点头,想了片刻,他终于张嘴问出来了,他问道:“如果光用狗屎,不用黑糖行不行?”
李日知心中叹气,果然,这个人抠到了邪乎的地步,这可不是穷,这是心理有魔障,他点头:“也可以,但狗屎新鲜的,而且要黑狗的狗屎,那个药力大,服下去效果好,用温水冲服,每天晚饭后服用,今天这个时辰正好,但恐怕你来不及去找黑狗的狗屎了!”
胡成材嗯了声,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李日知的肩膀,道:“很好,你的医术还算过关,以后再接再厉,我随时都会再过来考较你的,你不能放松啊,还要加强医术的学习!”
说罢,他背着手,出了房间,看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找黑狗了!
李日知在后面拱手相送,道:“多谢胡师兄教诲,师弟敢不从命!”
胡成材背着手,转来转去,转到了书院的后山,他心想:“这后山有不少小动物,偶尔也能看到狗,但黑狗却是从来没有看到见,不知好好找一找能不能找到,我先把这个狗屎加红糖的偏方试一试,如果好用,那不妨卖给药铺,说不定能卖个好价,至于偏方都是要保密的……反正李日知也没让我保密,就算我卖了偏方,他也不能说我不讲道德,只能怪他自己傻!”
他站在后山门那里,眯着眼睛,仔细寻找,不过天色将黑,林木又多,挡住了视野,他也看不到什么。
这时,巧得很,胡巍也从后山门里出来了,胡巍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晚饭之后,要在后山的小路里走一走,一来消化食物,二来可以锻炼身体,所以他的身体可比胡成材强多了。
胡巍看到了胡成材,他们两个是同族的,胡成材要叫胡巍一声族兄,两个人都在商阳书院里读书,所以关系还算不错,远比其他族人要好得多。
胡巍见胡成材站在后山门这里东张西望的,便道:“材弟,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想去散步吗?那我们一起吧,我早就跟你说过,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还是要多活动活动才行啊,看你的身子骨儿都弱成什么样子了!”
“巍哥,你出来散步啊!”胡成材回过头来,看到了胡巍。
胡巍见胡成材还是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衣服,皱眉道:“材弟,勤俭朴素是好事,但过份朴素未免就做作了,你家境殷实,又不缺钱,为何总是穿得如此寒酸?”
“小弟以为,衣服这东西就是一个遮丑御寒之物,何必穿得花团锦簇,便宜了别人的眼睛,便宜了别人就是自己吃亏啊,万万不可。”
胡成材想了想,又道:“巍哥,小弟正想找你呢,想问你件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胡巍知道胡成材抠得邪乎,所以说了一句,也就不再废话,胡成材的家境可比他家要富多了,正是应了那句话,穷大方富小抠,越穷越大方,越有钱越抠门儿。
胡成材道:“巍哥,你说狗屎这种东西,能不能当药吃啊,比如说黑狗的狗屎!”
胡巍一愣,没听明白,他道:“什么,你说什么,狗屎当药吃?这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也许可以吧,但是,这种药我却是不会吃的,狗屎能治什么病?”
胡成材便把今晚去考较李日知的事说了,还说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不用花钱的药方,但却不知狗屎到底算不算药材!
胡巍鼻子差点儿气歪了,他道:“利令智昏,这句真真讲得不错,你是想骗人家的药方拿去卖吧,否则岂会上这种恶当,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吃狗屎也不顶用!”
胡成材啊地一声,道:“我,我上当了?”
胡巍气道:“当然了,你说你,没事儿跑人家屋子里去玩什么考较,你这不是找抽么,人家给你说了该服什么药,你还说难听的话,那谁会对你再客气,岂有不恶心你一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