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停的下着,细细的,落在人身上,没有声音,也落在地上。
白茫茫的,不见其他颜色。
雪,一直下,不屈的树枝被雪压低了身子,直到……折了自己,也不肯弯了枝头。
安静的世界里响起巨响。
轰隆隆。
却是奇怪,这样的雪天,怎么又会打雷呢?
轰隆隆,原来那不是打雷的声音。
是天裂了。
血色从裂缝里泄下,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格外显眼。
奇怪,为什么会闻到鲜血的味道?
奇怪,为什么会听到无数的哀嚎?
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又做什么梦了?”
段钰言怔愣着,失神,乍然听到这一句问,都没反应过来。
眼睛里不再是茫然,他看着面前的谭泗,回想起来,无奈道:“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谭泗看着他,久久才言:“这几天你是辛苦了。”
段钰言疑惑的看他,“什么?”
谭泗却又问起别的来,“我听说宗主就要回来了?”
段钰言好笑的说:“你听谁说的?”
谭泗心虚的扭过头,“小道消息而已……我就来问问你。”
“嗯……我也不知道,兴许宗主……”
段钰言故意停下话,磨着谭泗的性子。
“兴许什么?师兄,你快说吧。”
谭泗急切着。
段钰言眯着眼笑,“过几天吧,就回来了。”
“当真?”
“当真。”
谭泗突然叹气,“不易……不易。”
惹得段钰言侧目看他,“你又怎么了,好好的……”
谭泗撑着自己一边脸,“宗主回来,我也不好来打扰你了。”
谭泗惯说些没头没脑的话,也幸亏段钰言跟他一起入得山门。
“嗯……议政阁这里虽然清净,可也不是长久之法,若你到了元婴,雾渺真人也不会多拘束你,那时你自可下山去了……”
段钰言沉思着,明白谭泗的脾性,也只能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要不然,让我父亲给你安排一下……不,还是我给你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段钰言嘴里喃喃着,皱眉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