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这一嗓子,我心想算了,跟个孕妇叫什么劲儿啊!难怪她情绪失控呢,都怨她体内作怪的荷尔蒙啊!
不管这是个小子还是个丫头,刚在妈妈肚子里成型就给老爸吃挂落儿,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可我还是高兴,高兴得不知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
但头一桩,我知道乌克兰去不成了。
这机会让给别人不要紧,钱是赚不完的,南华有今日我愿意守成,愿意守着老婆和孩子。
乐言大概也知道是误会一场,孕妇性子拧,软话是没有的,还故意撇撇嘴:“我说真的,你要反悔还来得及。”
我把食指放嘴边儿,“嘘,什么反悔不反悔的,别让孩子听见。”
我倒是怕她反悔,这么得之不易的宝贝,我真怕她不想要。
可我忘了她是那种特别有母性的人,对晋北家的孩子都喜欢得要命,怎么舍得放弃自个儿肚子里的小生命?
何况怀孕让她更漂亮了,脸色像晕开了胭脂,红润丰腴了些,身材却不走样,整个人生出一种温柔的光环。
我常常摸她的肚子,也会忍不住心猿意马,但坏事是甭想做,家里的长辈知道她又怀孕了,已经把她当稀有动物给保护起来,要不是见我还有点用处,恨不能把我也隔离。
真是,没我她能怀孕吗?
乐言倒没那么娇气,开始的两个月好像还没什么妊娠反应,她的工作是一点都没放松。
我私下特地找过田卫一次,请她适当减轻乐言身上的工作量。
当然,不敢让她知道。
这个情绪化的孕妇,一旦发作起来就泪眼婆娑的,折磨的还是我自个儿。
怀孕第三个月的时候,她收到了杜克大学的offer。
其实我觉得这个时候去留学比留在国内工作要好。
我很认真地跟思思谈了一次,告诉她妈妈现在的情况,我们可能要到美国去待一到两年的时间,她在国内的学籍保留,先去美国读书,之后再回来。当然如果她长大后愿意到美国深造,我们也会为她创造足够的条件。
这个年纪的孩子早已有了思想、看重友谊,对于要离开熟悉的环境和小伙伴们肯定还是有些不舍。然而思思很懂事,没有什么异议,只问:“爸爸也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我点头,“当然。”
“那就好,我怕没人照顾妈妈。我听奶奶和太奶奶说,妈妈生我的时候就很辛苦呢!”
我心头揪痛了一下,摸摸她的头。
不怨她,怨我。所以这次不会了,我会好好照顾乐言。
我放下那些俗务,乐言却有点犹豫:“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我笑笑,“有什么关系,你怕我不在,权力被架空?那也没关系,你养我就成了,你不是明年就升合伙人了吗?我这是长线投资,你没看出来?”
她好气又好笑,“你派头太大,我可养不起。”
“我很好养的,你试试看呗!”
两情相悦的人呐,怎么就这么幼稚,却又甘之如饴。
刚到美国安定下来,乐言还是有一些妊娠反应,她的脚怀孕五个月就肿了,多走几步就吃力。我开车接送她往返学校和住处,用我有限的烹饪技巧伺候三个中国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