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慕容晔和夏侯家、沈家两人正阔步过来,登时黑线罩顶。
一个响雷劈死她吧。
“我的青龙卧墨池!”沈福晖干嚎一声,肥胖的身子扒开人群扑过来。
胖手颤巍巍地捻起弯折的花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凶狠瞪向金婵,恨不得一把掐死她。“你……你你你!”
“呃……你听我说,其实这个……呃……”金婵干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抓起来!”沈福晖暴跳如雷,额头青筋一根一根凸起,一甩手,一群蓝衣家仆一拥而上,反手压住金婵。
金婵忘记反抗,显然她也在发懵状态。
待被人捆住才反应过来,挣巴挣把两下发现无法动作。
“喂!肥老头,大不了我赔你一盆,你怎么能说绑人就绑人,你还有没有王法!”
“赔?你赔得起吗!”
沈福晖气得面部肥肉一抖一抖,细眯的小眼眯成一条线,刻毒狠绝,一脚踹向金婵的心窝。
这盆牡丹逆季而开,不知花费了沈家多少心力,竟然被一个贱民给摔碎了,让他如何和五皇子交代?
这是专门为荣贵妃准备的青龙卧墨池,少见的优良品种,竟然毁于一旦!坏了他的大计!
“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沈福晖一挥手,两名大汉凶狠地上前扯断金婵的青玉发冠,拉住她的满头青丝往后撕扯,拳打脚踢往她身上招呼。
金婵被五六个壮汉倒扣手腕,一时被踢得俏脸一白,气的浑身发抖,从小到大还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姓沈的!你竟敢打本公子!我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世上,你——!”
“啪!”沈福晖恶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还敢嘴硬!”
此处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却没人敢出面指责,慕容煜离得远,正奇怪那犟的跟头驴似的臭丫头怎么动作怎么慢。
“五皇子在此,沈家主莫要逾矩。”夏侯家的华盛管家拧眉。
沈福晖脸色微变,恭敬上前道:“五殿下,小民为贵妃准备的牡丹被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摔碎了。”
慕容晔五官凌厉如刀刻,深瞳冰冷,视线正好与金婵投射的倔强目光接触,瞳仁微缩,唇边露出一抹讥讽。“教训区区贱民不必询问本宫。”
沈福晖脸色阴转多云,命人将金婵拖下去,几名壮汉粗鲁地扯住金婵的头发,暴戾地往后撕扯,一脚踢向她的腹部。“还不赶快滚起来!”
金婵痛得俏脸皱成一团,小脸肿得厉害。
别让这死胖子落到她手中!
“不知沈家主要将本宫的人拖去哪里?”冰寒的嗓音如同平地一声雷,沈福晖抬首望向五皇子,却见五皇子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一名身着牙白缕金线暗纹苏绣长袖锦衣的少年。
少年手执一把折扇,眉宇晶莹剔透,发束光润雪白的嵌宝玉冠,青丝柔亮如墨缎几乎坠至膝盖,腰间系一枚白玉点翠镂空螭龙玉雕。
身形秀长,五官精雕细琢,艳魅的男女不辨,精美细致。
只可惜此时如同一捧冷彻骨子里的冰雪,眉间透出一股凌驾上位者的冰寒肃冷,隐有戾气。
在场观众目光泛亮,沈福晖也怔住,细眯的眼睛隐透淫邪。“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