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流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就被城门吏给拦了下来,他们激动的走上前来,跟寇流寒问候。
“那黎阳如何?刘公呢?怎么没回来?
寇流跟他们聊了几句,便前往了县衙,城内相当的热闹,人来人往,寇流刚走到了县衙门口,就有人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
那正是县衙的门吏,许老头。
“寇流?!是你吧?!"
“怎么一走就没信了呢?"
“刘公呢,他不曾回来吗?"
许老头探出头,在周围看了看,寇流回答道:“兄长不曾回来。他在那边颇为忙碌。"许老头有些失望,他长叹了一声,“我还想着收刘公做个孙婿,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可惜,当真是可惜啊!寇流却没有时间继续听许老头讲这些,他敷衍了对方几句,便急匆匆的进了县衙。
许老头看着他走进去,再次摇起了头。
当路去病看到寇流的时候,眼里的惊喜是藏不住的,他猛地跳起来,快步走到寇流的身边,似乎都忘却了寇流是他最厌恶的"祸国鲜卑",热情的拉住了他的手。"你们这一去,便没了音信,我给桃子兄写了两份书信,他也不曾回我我。…。黎阳的事情便这么多吗?"说起这件事,路去病便格外委屈。
寇流赶忙说道:“兄长在黎阳确实有些忙碌…
“来,来,且坐下来,来人啊,弄些茶水!
路去病拉着寇流坐下来,眼神格外明亮,“你们过的都还好吗?桃子兄呢?他如何啊?跟当地的官吏相处如何?"寇流迟疑了些,“都很好,兄长跟当地官吏相处的也不错…他们都挺客气的。”"哦?看来那边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寇流苦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些时日里便是四处跑,我昨日才回了黎阳,刚回去就听姚雄说起那边发生的事情"他都说什么了?"
寇流迟疑着将姚雄的话转述给了路去病。
姚雄的话,那自然是带些夸张的,什么跟豪强战于南城,斩贼六千,阵斩贼酋,血流成河。…什么袭击反贼于东黎,灭其门户,鸡犬不留。
路去病那是听的目瞪口呆。
“黎阳李家…是已故吏部尚书李构之家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家都死完了,我还以为姚雄在唬我,走之前还去看了看,确实死完了,那城门上的人头都没地方挂,弄了跟杆子,挂在外头,南城那街道的排水沟,现在还是黑色的,恶臭味十足,遍地是老鼠和野狗,实在恐怖,比我们这城东都要恐怖。"
“东黎我倒是没去看,但是应当也差不多。"
听着寇流的话,路去病脸色有些纠结,“祸害百姓的奸贼是该杀,可这些人都有来头,桃子不过是县丞,这般大杀四方,那太守岂能饶恕他呢?"“那太守似乎还很器重兄长,他送了把剑,叫什么华剑的,听闻是过去魏帝的佩剑。"“华铤剑???"
“对,好像是叫这么个名,还挺好看的。
"你说,你继续说。…"
路去病直勾勾的看着寇流的嘴,听着他生涩的讲述着黎阳的种种
大多都是寇流听来的,他在黎阳,不是白天补觉就是外出送信,大事都没有参与几件,都是在雄吹时听来的。
他说的口于舌燥,可路去病依旧没有放过他,路公不只是喜欢讲故事,他还喜欢听故事。
在确定寇流再也说不出来后,路去病方才失望的放过了寇流。
他再次从怀里拿出书信,递给了寇流,“这书信你替我当面交给桃子兄!让他务必要给我回信!!"“唯!!”
“你也要好好干,勿要只是当差,也得找机会多读书,多增加自己的本领,不然往后要如何继续追随桃子呢?“我知道了,多谢路公!”
寇流匆匆离开,桃子只给了他三天的假,他得早些回到黎阳。
送走寇流之后,路去病满脸堆笑的走进了县衙。
和博市
后院内,县令陆杏面带微笑,吃着茶,翻看着面前的诸多文书。
成安在他手里得到了大治。内外平安,百姓勉强算得上安居乐业,外无贼寇,内无酷吏,一切都如杨公所期待的。授田已经分发下去,亡人得到妥善的安置,没有引发什么疾病或者贼乱,县衙也都服从自己的命令,上下一心。陆杳忍不住笑了起来,送走刘桃子果然是妙计,他这么一走,诸事都好起来了,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事情了。尽管庙堂里有大动荡,可这跟陆查却没什么干系,无论是杨还是常山王,他都有些交情。“陆公!!不好了!!"
就听的一声惊呼,陆杳都被茶水呛了一下,咳嗽了起来,钱主簿很是慌张的冲了进来,满头大汗陆杳清了清嗓子,看向了他,“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