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那小子什么都说了,以我的经验和所里的调查来看,他不可能是说谎的,真的没有啊”孙队长正在办公室满头大汗的打电话,即使对面不可能看到他,他的腰还是微微的弯着。
“哦?那照你说的,证物科里没有,现场没有,那小子身上也没有,好好的东西是凭空消失了吗?”王少的声音很阴冷,明明是大热天,却听得孙队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那颗灰色的珠子必须给我找到!监控里不是看到那颗珠子滚到那小子脚边了吗?”王少问道。
孙队长闻言赶紧回答“是啊,怪就怪在这里,那小子我们已经搜过身了,甚至还带他照了X光,别说他藏在身上,就是把东西吞下去了,我们也不可能找不到,可是他身上里里外外的都找过了,确实是没有啊”。孙队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现场监控我们也排查过不下10遍,一开始那珠子确实滚到那小子脚边了,可是就在那小子中弹抱头颤抖,挡住监控一瞬间之后,那珠子就。。。。。凭空消失了!”
说到这里,孙队长心里也有一股莫名的寒意升起,毕竟国安拿到的监控,肯定是不可能经历过视频剪辑的,明明上一秒还在的东西,下一秒就凭空消失,这事儿说实在的,有点灵异了。
“。。。。。。”王少闻言,先是一阵沉默,就在孙队长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挂断电话的时候,王少幽幽的开口了,“孙有德,你把我当傻子?凭空消失?你怎么不说尼玛凭空消失了?还是你真想全家都凭空消失一下?”
孙队长一听这话,腿都软了,他知道自已这个队长是怎么来的,也清楚对方真的能让自已全家无声无息的“凭空消失”,平时人家叫自已一声孙队长,那是让自已不那么难堪,要是自已真当真,那才是天字第一号大沙-比。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年年底之前,必须把那珠子给我找到,不然。。。。你就等死吧!至于那小子,既然问不出来珠子在哪,嘿嘿,你们这起抢劫案不是正好没有抓到活的犯人吗。。。。。。”王少的嘴角露出一抹变态又狰狞的笑容,谈笑间就决定了陆仁的命运。
王少也明白,陆仁多半是真的不知道【源】在哪里,毕竟这东西能凭空出现在银行金库,那凭空消失也很合理,可是,谁让自已不高兴这件事呢,随手安排陆仁进了大狱,轻松地就像是碾死了一只蝼蚁。
“我明白,我明白,王少您放心,我马上把那小子安排进去,现场我也马上封锁,刮地三尺也给您把东西找出来!”孙队长的眼中狠色一显,事关前途,甚至是全家姓名,孙队长已经决定豁出去了。就算是违反纪律,也要用手中的权力帮王少把事情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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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队长和王少的交流,陆仁一无所知,他在审讯室里已经待了近20个小时,水米未进,也不让睡觉,他是头一天半夜进来的,算下来,上次睡觉还是前天晚上了,现在的陆仁只觉得又困又饿又渴,但这些都赶不上心里深深的担心,从昨天出门之后,就没有和老婆联系过,一夜未归,又一直联系不上自已,等于自已莫名失踪了,恐怕现在父母也已经知道自已失踪了吧?不知道他们会担心成什么样!
现在陆仁通过审讯,已经知道了自已被卷入了一场特大的银行抢劫案中,一会儿忧心着自已的前途命运,一会儿又想到家里人会不会担心自已,一会儿又忍不住想自已明明就是一个纯路人为什么会被留下这么久,脑子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看看自已坐着的审讯椅,看看手上带着的手铐,一股深深的不安和绝望不由得席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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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孙队长和亲信顶着两双熊猫眼进入了审讯室,对陆仁的关押已经即将接近24个小时,私下归私下,表面上的规定还是要遵守,所以陆仁终于获得了和家人联系的机会,同时,孙队长也明确告诉陆仁,这次肯定是要把陆仁带走到海城那边去拘留关押了,因为劫匪是抢了海城的银行,辗转跑到梅城这边才折了,现在陆仁作为这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必须要带走到海城去关押。
陆仁一听,只感觉天都塌了,海城距梅城何止千里,而且这可不是去旅游,去的时候坐飞机很快就过去了,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能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问国安的人,只能得到类似“你坦白从宽,就能得到好结果,抗拒从严,关你几年也正常,赶紧好好回想,老实交代,我们帮你争取宽大处理”这样的车轱辘话,陆仁反复说了很多遍,说我都已经全部交代完了,但是没用,现在陆仁也没辙了,形式比人强,国安要带你走,你还能反抗不成?
陆仁只能强打精神,开始构思该给家里人说些什么。
陆仁的父母,老婆,好朋友找陆仁都已经快找疯了,接到国安的电话之后,几乎是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先是父母进了审讯室,陆仁的爸爸陆爱国,妈妈崔明霞一看到他眼泪瞬间就崩了,上来就是直接说“从小就给你说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你到底是干了什么啊,闹成这样,我的老天啊你可让我怎么活。。。。”
陆仁在经历了枪战、紧接着整整一天一夜的审讯之后,骤然看到亲人,眼泪也是瞬间决堤,边哭边说,“妈妈啊,儿子我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没干。。。。”
第二个进来的是陆仁的老婆,这个平时柔弱又絮叨,没事喜欢骂陆仁窝囊废的女人,此时眼中滚动着泪花,又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坚定,进来之后声音发颤的问国安,“我可以抱抱他吗?”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她轻轻的把陆仁的脑袋抱在怀里,用颤抖的声音说“不害怕不害怕,没事的没事的”,抱了一会儿之后,她转头问了国安第二个问题“他去了那边之后。。。。我该怎么给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