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么说他还未成就金身!那就还不是仙品!和我们一样都是肉体凡胎而已?!刚刚他施展菩提往生咒,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会仅仅是封闭了四感,看来,就是这个道理了!怎会如此……”慕容点点头传音道,亦是有些兴奋。
“嗯,如此说还真是个破绽,纵然他再强大,没有迈出最后那一步,我们如此多人,终归是有那一线机会。至于原因嘛,恐怕目前也难说了,或许那复活圣童的人竟然不是天罗人?!会有这种事?”古辛皱眉道,想了一想,又快速的问道,“对了,那先前与其对话的人是谁,为何我觉得有些熟悉。”
他的面色不好,这一疑惑皱眉就更加显得憔悴起来。
“你竟不知道,”慕容苦笑,“我没猜错的话,这人与你一脉牵连还不小吧!”
“什么?!”古辛大惊出声,眼神凌厉的望向了慕容,却听一声巨大的轰响,正是那中年男子如一颗炮弹般被击飞了出来。
砰的一声撞击在高大的九龙蟠柱上,男子的咳嗽声和“哈哈”的大笑声却传了出来,“连心决入体,你便再强也终归是要伏诛!一千年了,你死了一千年,还挣扎着爬起来有何意义,不如继续沉睡去吧,今日,我且送你一程。”
“连心决?!”
这话说的清晰异常,旁人也许还未有反应,古辛的神情却已是十分的不淡定。
“你,你竟然……还活着?!百里仇,这许多年……这……”他颤巍巍的问向从蟠龙柱上艰难抽身的男子,一只龙爪不偏不倚的刺入了他的肩膀,并且不断地吸食着他的血液,让他的神情有些痛苦,但笑容却依旧猖狂。
突然听得古辛的一愣,男子似乎也愣了一愣,只是却没有再多的神情变化,甚至没有多看这边一眼,双手一搓,一颗滚圆的黑球飞向身后的巨柱,轰的一声爆开,石柱崩塌,他也终于是借着此力挣脱出来,狂吐了几口鲜血。
男子盘膝而坐,取出一枚细长的兽牙、一柄乌黑的小刀、一面古朴的小镜,又再次抛出一只竹筒,竹筒置于头顶,向下一到,其中清泉汩汩流出,男子披散头发,双手交叉,祝念其一篇拗口的祭文。
“你想诅咒与我?!?笑话,以巫门三降之术竟也想对抗我教大法,你当真愚蠢!”圣童开口冷言,但随着这祭文的脱口,高高在上的他,脸上居然真的显出在意的神色,似是怀疑又似是惊恐,额头上也渐渐的渗出了汗珠。
男子却并不回答,仿佛刚刚笑过后,便再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闭目默祷,一时将面前的兽牙插进心口,一时又将那乌黑的小刀刺进喉间,可诡异的是,如此这般重手下去,却不见男子的面上显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也不见有任何的血液流出,便好似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别人的身上。
发生在谁身上,那自然就是对面的圣童。
男子每次一下,便见圣童的神色就更凝重了一分,痛苦也便更显然了一分,男子刀刀致命,招招拼狠,圣童也便更为痛苦,一张酷似凌子尘的帅气小脸此时已是狰狞非常,如同厉鬼一般。
这一幕,让在场的诸人看得都呆了,有脑子比较活的,便想趁机上去攻击一番,“趁他病要他命”,却被慕容一并拦下,只有一个道理,如此会大大干扰咒术。
降蛊之术如此神奇,全部凝聚在这一本三降蛊神经上,三降咒术,正是这一秘法的最核心代表,传说中,若三降蛊神经修炼有成,仅需捕捉对方的一缕气息,即使千里之外同样可以咒人于死地。阴狠之厮,恐怖之厮,就连初闻此道的韩澈听着都觉得匪夷所思。
而这一道却真真的是存在于他所在的痋蛊一脉之中,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早已渐渐遗散而已。
今日这男子用出,却果然是另有一种霸气。只是韩澈此时身不知在何处,当然是无缘得见。
咒语一声紧似一声,众人耳畔如同木鱼声声敲紧,紧的喘不过起来,莫名的又传来洪荒似的万兽嘶吼声,巨浪翻滚声,惊雷爆破声,到后来却和梵音清唱声、银铃叮咚声等一些列不相干的声音混在一起,让人心神如海上浮萍,一阵起起伏伏,不得安宁。
男子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攥了那古朴的铜镜,仿是异常艰难的举起,一点点挪向了自己的眼前。
“噗!”
面前的铜镜片片碎裂,那叫做百里仇的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翻身站起,却似立足不稳,踉跄了几步,这才半跪着稳住了身形。
“哼,与你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想不到还是低估了你,能够参悟寂灭境的人,果然也果决非常,只是你以五成法力逼出莲心劫,破我的降蛊数,难道就那么有把握凭着这剩下的一半神通答应我们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