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浩终于回过神来,干咳一声,接着说道:“我既知他是魔宗护法,更加不会手下留情,第二掌更是用了十成力道,要叫他即便不死,也非身受重伤不可。
黎耀强似乎不及闪躲,百忙中身子微向左斜了一下,这一掌便击在他右肩。
他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便如同一只断了线的纸鸢一般,向后直飘出去。
这一飘飞出了足足十几丈远,这才落下。
我这时已觉出不对头,我掌力虽然劲猛,但也决不能把人打出十多丈远。多半是他知道中了我一掌,再也不是我敌手,索性使开轻身之法,借助我掌力,欲要飞远之后再行逃遁。
我不等他落下,便发足追赶。
果见他双足一着地,便毫不犹豫,反身往远处飞奔。
这时他隔着我有十丈左右之远,我也不太着急,心想:‘你身子没伤时,尚且跑不过我,现下连中了我两章,安有被你逃走的道理?’
哪知我全力追赶之下,仍是不能拉短与他的距离。
我心中大奇,跟着想起师父曾经说过,魔宗有一种邪门心法,能以伤势刺激身体潜力,短时间爆发出远逾平日之能,叫做燃血大法。
不过这门心法使用时虽然威力强大,但对身体的摧残也是极重。何况,这种邪法支撑的时间甚短,多半是在危急时刻用来拼命或是逃跑。
我辍在他后头,心想:‘待你邪法耗完,身上伤势加重,看你还有什么法子?’
哪知奔不多远,突见前面横着一条水面宽阔的大溪,正是莆田远近有名的木兰溪。
我已知不妙,脚下加快,想在他靠近溪水前拦住他。
黎耀强也知自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竟然不顾伤势,也开始加速。
我眼看阻之不及,心中大急,遥发一招劈空掌打向他后心。
他不躲不闪,这一掌离得太远,打在他身上,只脚步略微踉跄了一下,又继续奔了几步,纵身一跃,跳入了溪水之中。
我奔到溪边,向下看去,只见溪水浑浊,水流湍急,也不知他遁到了何处。
我生在北方,水性极差,可不敢下水寻找,只得在岸上守了一阵儿,不见他露面换气,定是已随溪流游到了别处,只好无功而返。”
曲浩长叹了口气,又道:“我一生与人对敌无数,可从没像今日这般憋屈难受,明明他武功在我之下,偏是计谋百出,令人防不胜防,总是让我处在下风。
本来如在平日遇到这般对手,我说不定会放下仇怨,结交一番。但既知他是魔宗人物,又是盗取我帮宝物的大敌,那是说什么也不能轻饶了他。
是以今日一得了他的线索,便不惜得罪雪山派,全帮倾力出动,团团围住林府,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跑了他。”
白万剑见他说话时又向自已抱拳为礼,忙回了一礼,说道:“曲帮主客气了,贵帮在危难关头,原不必理会凡俗的规矩,以缉敌为要。
只是丐帮又是怎么发现此人匿藏在林府的?”
曲浩微微一笑,只是脸上笑容颇夹杂着几分无奈之意,道:“他要是老老实实隐藏在府中,我们一时半会儿也不易查出他行迹。偏偏此人实在太过胆大包天,简直不可以常理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