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点了点头,飘到了窗边。外面的月光透在她的身上,同时也照亮了她无名指上的那枚钻石戒指。“我叫冯思云,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六岁。”
“冯思云?你就是冯龙的女儿?”苍崇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冯思云问道。
冯思云点点头,“我的爸爸的确叫冯龙,是冯氏地产的老板。”
楚念听着他们俩人的谈话,先是一愣,然后侧头看向苍崇,“你不要告诉我,你认识她。”
“不认识。”
“那你怎么会连她爸爸的名字都知道?”
苍崇笑了笑,“只是以前看过一篇关于冯思云的新闻报道,刚又听了她的名字,一时想起来的而已。”
“新闻上说什么?”
“假如我没记错的话,那新闻应该是说冯氏集团的老板冯龙在为女儿举办完婚礼晚宴之后,他的女儿就失踪了。警察查了很久,也没有什么线索之类的。”苍崇看了眼站在窗前满是忧愁的冯思云,“这些,我没有记错吧?”
“没有,那个时候我的爸爸满暮城的找我。其实他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的宝贝女儿早就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淹死在自家游泳池里。”冯思云苦苦一笑,双眼里满是自嘲。
转身看了眼苍崇,冯思云又看了看楚念,乌黑的眼眸中满是自怜自哀的凄然。“那天本来应该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我和我的丈夫刘洋站在我的父母身后道谢来宾。”
“看着我身旁的那个男人,我真的以为老天对我很好,毕竟我终于可以和自己爱了四年的男人结婚了。那天晚上我的脑子里全都是我和他以后的样子,相伴,生子,然后等我们满头白发了,我和他还能互相挽着胳膊去看夕阳。”
“刘洋在那天,或者是说从我们决定订婚的时候开始,他就对我很好,处处关心我,疼爱我。我到现在还记得他每一次和我相视的神情,那种温柔和宠爱,正是我一直想要的。”
“我爱他,我也觉得他是爱着我的。所以尽管舞会进行的时间很长,但是我的心里却满是幸福。”
“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什么意思?”楚念听的有些糊涂。
“意思很简单,我以为刘洋是因为爱我,所以才决定和我订婚,结婚。可是我错了,我甚至到死的时候才知道,他之所以在我面前演这一出戏,也只是因为我的父亲。”
冯思云红了眼眶,姣好的脸上满是痛苦。“我从小,我的爸爸就很疼我。他知道我很爱刘洋,所以他告诉刘洋,假如他愿意放弃丁然,和我结婚。我爸爸就会让他继承我们家的财产。”
“放弃丁然?那个刘洋是有女朋友的?”
“是,丁然是刘洋的初恋,他们很相爱。只是这一切,我都不知道而已。刘洋的家庭并不富裕,从小没有父亲,家也只有一个年迈多病的母亲。我爸爸就是利用这一点,所以才开出这样的条件给他。”
“于是那个刘洋就二话没说的像你父亲妥协了是吗?”楚念冷哼一声,眼睛里满是愤慨和鄙夷。“你们这些有钱人的脑子里是不是只会用钱解决事情?不管是人命,还是人家的爱情?”
“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们会觉得我的爸爸做的不对。可是,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在他心里我的幸福就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事情。而刘洋,他也不可能觉得一个出身在这样家庭的孩子,有资格或者是胆量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忤逆我父亲的意思,同时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楚念听完这些话,心里虽然还是无法接受冯龙的做法,但是却也觉得他是个好父亲,至少是个把女儿当做珍宝疼爱的父亲。
可能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吧,都会竭尽全力的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的孩子。对于父母来说,这个世界上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和自己的孩子相提并论。
她虽然从有记忆开始就没了爸妈,但是楚念此时突然觉得,假如她的家人还在这个世界上,她的父母也一定会这样疼自己的。而她,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活的这么辛苦。
想到这里,楚念心口就开始传来一阵阵酸涩。脸上的神情尽管没有什么变化,但还是低下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时,一个手掌搭上了她的肩膀。
楚念抬头,对上了夜幕中苍崇隐忍安慰的目光。心头一暖,朝他示意她并没什么事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冯思云,继续着他们之间的话题。
“只是,你也是因为这个而丧命的吧?”
冯思云点了点头。“我的父亲当时看见刘洋已经转变态度对我,又在私下查清楚了刘洋和丁然已经分手的事情。所以,他就以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可是,最后还是让一直蒙在鼓里的我,丧了命。这,或许就是报应吧。老天不就是这样吗?你越想得到什么,你就越不到什么。”
“不过我还是有点想不通,假如按你之前所说的,刘洋只是因为你们家的家产和你在一起,那他更应该守着你,不可能你不见了,他都没有找过你。”
“原因很简单,他不找我也只是因为只有他和丁然知道我的尸体在哪里。”
“什么意思?是刘洋和丁然合谋把你推下水,然后将你的尸体藏起来了?他这样做,那为什么之前还要给你那样一个假象?”
“因为他放不下丁然,同时也舍不得丁然。”冯思云苦笑的勾了勾唇,“那天晚上,等晚会结束之后我和刘然就回到了我的别墅里。只是没想到别墅门外,丁然早就等在那里等着我们。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她,同样也是最后一次。”
冯思云停顿了一会儿,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楚念。“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间别墅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新婚礼物。刘洋喜欢清静,所以那里除了我和他以外,并没有什么佣人。那天晚上也是他开车和我回去的,加上时间也已经很晚了,所以当时只有我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