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头上,身上都开始慢慢渗出汗珠,一开始是细细密密的,没过多久就汇聚成水滴,延着耳后、脖颈,最终滴落在床铺上面,就连身上穿着的里衣都浸透了。
当第一声浅浅的呻吟声出现在初漓耳边时,她就立刻张嘴咬住薄被的一角,然后翻身将自己整个人都盖在被子里面。
没事,你可以的,当初坠崖的痛都能忍得过去,没道理这会儿忍不了。
初漓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个信念,熬过这个夜晚,熬到明天就好了……直到她疼的昏厥了过去,也始终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初漓再睁开眼,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被角不知何时从她的嘴里脱落出来,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上不知出了几次汗,她现在除了骨头还有点儿隐隐的痛的感觉之外,剩下的就是身上贴身衣服的冰凉的触感。
她将自己的身体慢慢的伸展开,侧过头从窗户的缝隙朝外看,外面的光线虽然阴沉,但是能看的出来,夜晚已经过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呼~
初漓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一点点慢慢的使力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走下床,翻出一件干净的里衣换上,确定自己没有不妥之处后,深吸一口气,然后才打开自己的房门。
“起来了?”
初漓一打开房门便看到在自己房门外来回踱步的江伯,看到她一瞬间,脸上紧绷的神情立刻放松了不少。
“嗯,起来了。”初漓向上扯动着自己的嘴角,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免得江伯担心,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看到她苍白无力的模样,江伯心中的担忧又岂是一个笑容可以打消的?
“手伸过来。”
等不及让初漓去药房,江伯在初漓的房门口就直接开始给她号起脉来。
脉象虚浮不稳,又有些急促,可见初漓现在也是在忍耐着身上的疼痛。江伯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先用其他药代替,能缓解一点是一点儿,早饭等会儿上言诺那小子给你端过来。”江伯说道。
“我还是去药房吧,闻着那些草药味,还觉得舒服些。”初漓说道。
江伯想了想,然后说道,“行,就去药房待着吧,但是有一点你得答应我,要是实在忍不住了,你要开口告诉我,能忍是好事,但是忍过头了对身体有害无益。”
“嗯,我会的。”初漓保证道。
果然,白天有事情干分散了注意力,初漓忍的就没有那么辛苦,只是一到夜晚,那难熬的时刻又再次开始,连着几天下来,竟然让初漓有了一种惧怕夜晚来临的情绪。
初漓痛的没有力气说话,江伯又一心放在药房里现有的药材,看能不能熬制出更能止痛的药来。所以没人告诉石言诺初漓到底是怎么了,又为何会这样。
这几天他尽量包揽了家里所有要干的活,甚至在江伯沉浸在药材当中时自己磕磕绊绊的做好三人的吃食。
这让江伯有时都忍不住感慨一下,要是没有石言诺在,就以他和初漓现在的状态,两人可能都填不饱肚子。
七日以后,逍遥谷的天终于放晴了。这也意味着江伯终于可以出谷去采草药了。
看到太阳出来的那一刻,初漓由衷的舒了口气,幸好,幸好雨停了,她忍得真的到了自己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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