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尉迟恭钦的御旨,也获得了刑部的支持,尉迟肃对于此案更是深入的调查,虽是密查,但能有如今的局面,也是属不易。
有厉封竹在幽州城审问那些贼寇,此案也变的愈发明朗。虽说如今那些个贼寇缄口不言,但终有一日会叫他们吐出实情,不过早晚罢了。
白子蹇自从那日法场,身世被公之于众过后,便再也不曾回过隋阳王府,过起了纵情声色的糜烂生活,日日留恋风尘之地,日日饮酒寻欢。倚红阁的徐姨娘,如今尉迟恭钦的诏书一下,更是将她奉为座上宾,好酒好肉,美人作陪。
对于尉迟恭钦,白子蹇是出乎预料的,这是一个何其自负的皇帝,如今竟在这种情形下,给了他一个思鸿太子的身份。呵……可他依旧觉得,这个男人自私的可怕。
“殿下,奴家来给您弹一曲可好?”
“听了几日的曲子了,还是奴家给您舞一曲,解解闷吧。”
白子蹇的目光扫过这一个个对他阿谀奉承的势力女子,目光扫了一眼门口那个抬着一叠点心低头进门的女孩子,“你!过来!其他,都出去!”
女孩子似乎有些惊慌,一时不稳,失手打破了那盘糕点,慌乱中急急忙忙的道歉,便开始收拾满地碎片,“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白子蹇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女子始料未及,划破了手指,血沿着指尖滑下。
全然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白子蹇欺身而上,攫取她的唇,女子目光颤抖的一步步后退,白子蹇箍住她的肩膀,一步步将她抵在门上。
女子在慌乱中摸索着门栓,转身开门便往廊上跑,一出门便撞上了徐姨娘,而女子依旧一阵风似得绝尘而去。
白子蹇轻轻抚过自己的唇畔,目光灼热的盯着徐姨娘,“把她带来。”
这么一听,可把徐姨娘高兴坏了,这新晋的殿下,可是在这倚红阁待了许久了,可并不曾碰过倚红阁任何一个女子。这倚红阁开门做生意的,怎的会有个男子只来此听曲儿喝酒的,因此徐姨娘使了个坏心眼,在酒里加了些个东西,没想到,果然不错。
“殿下,这……玉盈姑娘可是清白的处子之身,不过是来厨房帮杂活的,这几日有个姑娘病了,才让她前厅端茶。恐怕……恐怕不妥。”
白子蹇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摔到了徐姨娘的身上,冷冷的问,“可以了吗?”
徐姨娘顿时喜笑颜开,“能得殿下此等大人物赏识,乃玉盈几世修来的福分。”
玉盈在后厨生火,心还是噗通噗通的乱跳,不过半柱香,徐姨娘便带着几个姐妹,手中是一件藕荷色金丝绣制的流光锦,还有一匣子的珠宝玉器,“玉盈姑娘,徐姨娘对你也不薄,那年见你蒙难,救你于水火,这么多年也不曾为难过你。如今……确属不得已,这厢房里头坐着的,可是思鸿太子。纵然姨娘有心护你,亦是有心无力,话说回来,能得殿下赏识,日后若是能收为妾室,也算造化。”
徐姨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几番游说之后,玉盈依旧不愿答应。徐姨娘倒是了解她的性子,噗通跪在了她跟前,声泪俱下,“求玉盈姑娘了,那座上之人可是高高在上的殿下,若是姑娘不答应,那姨娘可就完了,倚红阁也完了。”
沐浴更衣,一番洗漱过后,玉盈被送去了白子蹇的厢房,而期间,白子蹇不停的催促了无数次。而玉盈推门而入,用怯生生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可怜的女孩……
白子蹇伸手拉过玉盈,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被下药了。”
玉盈有些愣住了,不管是何原因,她都没有理由反抗,不是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这辈子恐怕也就如此了……
一室旖旎。
夜半人静,玉盈始终无法入眠,白子蹇半醉半醒的闭着眼睛,像个孩子一样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嘴里喃喃道,“娘亲……我恨他。”
那样身份地位的男子,才貌双全,在玉盈眼中,似乎是世间一切皆是唾手可得,没想到,他也有脆弱的时候。
阖眸,一夜思绪飘飞,不曾合眼。
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明知白婉芯如今有了身孕,还将这白子蹇之事往别苑里传,一传十十传百,不消半日,便传到了白婉芯的耳朵里。
纪娉婷静静的看着白婉芯作画,看不出她眼中半分的喜怒,瞧了一眼松子,半带疑惑的问道,“王妃不觉得荒唐?”
白婉芯不言语,许久之后,才放下笔,没来由的一句,“我如何想,向来不重要,方才我在想,母亲若是活着,可会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