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远,你是不是喝醉了?”赵倾颜还很担心,急忙走过来扶他。
可慕良远却将她狠狠的推到墙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将她钳制住:“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偷人了!”
说罢,慕良远将一叠信笺丢在倾颜面前,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赵倾颜浑身都发冷。
是的,那些写的露骨的书信,确是她的笔迹,可她每日都与子衿在家里等着他,如何会有机会出去偷人?
“良远,我从未离开过家门一步,你为何会这般质疑我?”
“谁说你没有离开家门一步,每日将孩子放在家里,自己出去与情郎私会,赵倾颜,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你若是继续这般,我们将你的丑事说出去,那你可就不是京都第一才女,而是京都第一荡妇了。”
公孙翠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开心的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倾颜知道,这事与公孙翠屏脱不了干系,做的这般的巧妙,她一个粗人自然是想不到,那只有一个可能,背后还有一个人。
赵倾颜心很冷,慕良远的不信任,公孙翠屏的挑衅,让她觉得人心,当真是这世间最最无情无义的东西。
她不愿辩解,她有她的傲气,既然慕良远觉得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不管她如何解释,他依旧会怀疑,既是这般,何必在意?
就这样,她被赶到最简陋的听雨轩,与莲儿与子衿过起了相依为命的日子。
慕良远虽然恨她不贞,可并未真的狠心不管她,每月照例给她银子让她们生活,可这些,都被公孙翠屏暗自扣下来了。
赵倾颜也不去争抢,既然他们如此决绝,她便也有志气,自己与莲儿绣花,卖了成钱之后,用于她们三个人的生活。
日子虽然清苦,可却十分快乐。
慕良远有时候也会情不自禁的走到那个院子门前,听到她们的欢声笑语,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的扇了耳光一样,又痛又羞。
他一个人伤怀,她却过得如此舒心。
就这样,他不在管她的生活,即便知道她母女二人被人欺负,他也不闻不问,两人就像拔河一样的,谁也不愿先放手,似乎一放手,就输了。
多年以后。
慕良远出现,淡淡的说:“将子衿嫁给三皇子崇睿殿下,你意下如何?”
赵倾颜知道这些都是慕子兰与公孙翠屏在搞鬼,其实这何尝又不是她的愿望?
为了不被怀疑,赵倾颜故意与慕良远大吵一架,最后将子衿嫁到睿王府中去了。
其实,很早之前,赵倾颜就知道,现在的子衿不是真正的子衿,她不知那场意外之后,到底出了什么偏差,才会让一个女子在拥有子衿的身体与记忆的同时,又完完全全的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那个孩子善良,赵倾颜能看得出来,所以她不动声色。
赵倾颜也知道崇睿在利用自己,可是能被他利用,对于赵倾颜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她这一生,除了这两个孩子,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情,即便崇睿为了报仇让她去死,她也毫不犹豫。
可是崇睿毕竟善良,并未真的要她去死。
这样的孩子,她心甚慰!
参与到崇睿报仇的大计之中后,赵倾颜忍住心里的恶心,与明德周旋着,明德对她的心思,她动她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也感动他的执着,可是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回应。
她的这一生,被明德毁灭得彻彻底底!
慕良远死的那日,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明明悲伤到无法呼吸,可眼睛里却干涩得没有一滴眼泪,她知道,自己的眼泪,关于他的眼泪,在很多年以前,已经流干了。
看着镜中已经容华谢后的自己,她一度想握着剪刀从自己的身体穿透过去,可是想到子衿与崇睿现在如此艰难,她心里不舍,最终还是放下剪刀,继续陪着子衿他们一路前行。
后来,崇睿收复大月,建立北狄王朝,她成了整个北狄最尊贵的皇太后,儿孙环绕膝下,她觉得幸福,这样的幸福,是她一生追寻的,最后却是崇睿与子衿给她的。
弥留之际,她握着子衿与崇睿的手,对他们说:“孩子,母亲陪着你们这么长的时间,看着你们都成了别人的祖父祖母,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