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老人指着对面的军帐问,“西凉三皇子在哪个帐篷?”
“前辈这是要……”崇睿疑惑的问。
“如你所想,小丫头说,她会赶在中秋之前离开皇宫,此去一来,你若是一直耗在渭西,只怕她孩子都出生了。你都还没将西凉人赶出大月,我去袭营,你负责,让人将尸体打捞起来,就地掩埋。”
清虚说完,便惊若翩鸿的往西凉大营飞掠而去。
“有人袭营,保护三殿下!”西凉士兵亲眼看见清虚老人从对岸飞身而来,可是细看之后,却什么都没看见。
倒是惹得营中人人骚动,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在众人平静下来之后,西凉三皇子踉踉跄跄的从军帐中走出来,而他的身后,多了一名白发白须白衣的俊朗老人。
正是清虚老人!
“让你的人将武器收起来,方便大月士兵打捞浮尸!”清虚老人手持短剑,抵着西凉三皇子的脖子,一步步的往崇睿军营这边走来。
西凉三皇子见过功夫最高的,就是崇睿,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世间竟真的有身手快如鬼魅的人。
“尔……尔等都给我放下手中的兵器,让大月军队打捞浮尸!”
“三皇子?”西凉士兵刚松懈下来,可一转头,却见他们家三皇子已经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而他们。毫无知觉。
西凉三皇子见那些人没有动静,气得直磨牙,“你们,都将兵器放下,难道你们真不顾本王性命了么?”
被他一吼,那些士兵吓得立即放下兵器。
这边刚放下兵器,崇睿那边的人早已准备充分,沿途开始打捞,就怕西凉反水,他们来不及处理尸体。
可是这些尸体,有一部分已经沉下河底,给打捞造成了一定的难度。
除了锦州巡防营的人,那些人谁也不肯下河捞尸,场面一度陷入低迷尴尬之境。
崇睿站在河堤上,眸色清冷的看着那些低头沉默不语的将士,“各位,这条河的下游,住着你们的父母妻儿,为何锦州巡防营的人能做,你们却不能?”
场面一片静默,没有人开口,谁也没有接崇睿的话茬。
这河中尸横片野,加上有瘟疫的魔咒弥漫,那些士兵哪里敢接崇睿话茬。人性都是自私的,在生死面前,父母妻儿,又算的了什么?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崇睿一贯对待锦州巡防营的兄弟,都是要以父母妻儿家国天下为己任,所以在这样生死抉择的时候,锦州巡防营的人能毫不犹豫的选择大义,可其他的人,毕竟大多数都是慕良远的旧部,他们承袭着从慕良远那里得来的习气,家国天下,在生死面前,都微不足道。
“孬种,王爷,何必与他们讲废话,我们锦州巡防营的人自己去捞。”巡防营的人见这么多士兵都无动于衷,气得想杀人。
“当年,有人说我错待锦州巡防营中,不是我旧部之人,我崇睿自认从未这样对待过大家,可你们如今的表现,真是让我失望透顶,你们,不配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
崇睿拳头紧了紧,而后淡声说,“抽签决定,违令者,杀无赦!”
有人站出来说,“王爷大言不惭,你敢下水去捞,我们就敢去!”
“我若下水去捞尸体,还有谁敢站出来,与我一同下水?”崇睿眸色深深的看着众人。
“我!”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崇睿满意的看了一眼,“好,若是我们都有幸不死,我崇睿便保你们平步青云,光宗耀祖。”
听到崇睿说这话,终于又有人站出来。
可崇睿却冷冷的说,“巡防营的兄弟,将那几个只要平步青云的孬种给我拉出来,祭旗!”
崇睿说完,便将铠甲脱下来,只着亵衣,等着祭旗之后,便要下水。
锦州巡防营的人早就看不惯这些人的作为,崇睿一声令下,他们便扑上来,将那几个人压住,当场砍死。
“在本王手下当兵,先要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接着才能想着如何扬名立万。”崇睿说完,一个猛子就扎到水里,溅起的水花,打在那些士兵身上,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