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王身边的,又是一个儒生,有这样一号人吗?
这儒生的一声轻哼有着特别的韵味,气息悠长,只有经常身居高位之人才有这种感觉,而且这声音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丝尖细。
“此,你知,我知?”
这儒生低着头朝着初雪问道。
“是!”
“好,出去一刻。”
听到此话,初雪竟然没有朝着陈均再看一眼,也不顾外面下着的鹅毛大雪,瞬间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陈均心中有些诧异,虽然已经是猜想到对方必定是来历不凡,可是没想到竟会有如此身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竟是让初雪看了一眼就乖乖听令。
陈均想到了当日那国书上面的大印,这人甚至于是秦王身边之人。身为秦王这身边之人也有许多,可要说道最亲近的,那只能是宦官了!
对于当今秦王,陈均可谓是早有耳闻。此人生于赵国,长于邯郸,后随其父嬴异人回归西秦,在其他嬴氏部族眼中,这嬴政就是一个来自赵国的秦国人,可想而知一开始此人在嬴氏王子当中的地位是何等处境。可这嬴政却偏偏能够脱颖而出,最终继承大统,其雄才大略可见一斑。
初雪出去之后,陈均并未说话,那儒生也是在旁边静静的等着,丝毫也没有慌张之色。
“当日救我性命就是为了现在?”
那儒生等了半天,居然是等来了这样一句话,有些疑惑。
“正是,因为这信未到,人就不能死。”
好一个信未到,人不死,这儒生说的秦王竟是如此霸气。
这信对于陈均来说就和烫手的山芋一般,虽说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可陈均隐约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是口谕?还是私信?”
“哦?”
那儒生面上有些疑惑,不知道对方要这么问。
“重要吗?”
“重要。”
陈均一脸郑重的说道。
“你这条条道道还真不少,那你倒来说说这区别在哪里?”
陈均微微一想,张口便道来。
“其一,于公陈均身为我秦里正,必当履行臣子职责,我秦者法制也,按法来说陈均应属于丞相府管辖,并不直接受秦王统治,此为擅越也!
这其二,于私来讲,陈均身为人子,必要尽其孝道也!而这最大的不孝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西秦朝堂多变,陈均黔首百姓一个,有何德何能招受亲王礼遇,一旦功与德不相匹配,陈均便会有性命之危也。”
上次在玄奇口中得知父亲死去的真相之后,在某些事情上面,陈均发现自己变得怯弱起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母亲在这世上岂不是连一个亲人都没了。但要问陈均是不是怕死之人,肯定不是,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大勇若怯吧。
勇气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
陈均此话一说,那儒生便已是明白陈均的意思。
“喔!陈均你倒是挺聪明,可是有些时候聪明未必就是好的。”
“正是因为过于聪明不好,在下才不想知道那么多。”
此刻,陈均是铁了心的告诉这儒生,自己并不想知道这么多。
“唉!只可惜啊,这进来容易,可出去就难了!”
那儒生有些感叹道。
“未必,万事由己,凡己由心也!”
陈均想到了那一刻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