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紧紧地拥着她,回答安笙的却是沉默。
冥冥之中他仿佛觉得从始至终,他爱的是一个人,但说了,她也只会以为是他把她当替身了。
这让他自己很莫名,那种微妙的感觉不会错,但这其中到底是哪里错了?
安笙眸中亦是一片淡然,轻笑了声,或许她就不应该去问他这样的问题,何必自取其辱呢。
她轻阖起双眼,唇角含着苦涩的笑,一时间,她难以明白,为何要回来?
回来真的只是为了帮师父?可在雪峰山时,她却根本下不了手。
此时,常德并不知屋内的情况,又想着帝王素来将贤妃当宝,便也没顾忌:“回禀皇上,跟随的暗卫都已经被我们灭了口,只是,宁王逃了。”
君修冥依旧神情不变,将放下手中茶盏,一双深邃墨眸席卷过幽深漩涡。
常德出声询问:“宁王虽然逃过一劫,但老奴刺了他一剑,应该伤的不轻,要不要以弑君之罪去王府擒人?”
君修冥沉思半响,哼笑摇头:“罢了,若堂而皇之的抓人,只怕要惊动太后,到时又是一番的纷争,姑且饶他一次,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常德愤愤道:“如此放过宁王,倒是便宜了他。”
君修冥温笑,眸中却浮起冷冽寒光:“至少二哥的势力去了大半,朕这一剑也算有所得。”
他说罢,冷扫了眼肩上侵血的伤口,割骨消肉之痛,总有一日,他会让君宁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君修冥摆了摆手,示意屏退殿内所有的人,而后很严肃的看向了安笙:“丫头可知皇后失踪了?”
安笙心虚的敛了眸子:“我刚刚入宫,又昏睡两日,哪里会知道。”
话到这里,她又不由得起了疑心,一口一句说着喜欢自己的人,见到她时,他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惊喜。
君修冥语气淡然,眼底一抹深意:“不知道就好。那就让他们接着狗咬狗吧!”
安笙抬眼时正好能看见他深不见底泼墨似的眼眸里闪动着算计,心想着,莫不是皇后失踪,他要嫁祸到王氏的手上?
可是,明明前两日他还与公孙淑媛如胶似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君修冥见她沉思的模样,温声询问:“在想什么?”
安笙淡淡摇头:“没什么,突然发现从浣邺来到北盛度过的时日就像是个梦,我也不知道这个梦究竟还能存在多久。”
“傻瓜,别多想,如果这是梦,朕会陪你梦一生。”
安笙没有给予他回应,他的甜言蜜语,他的温柔,也不知伤了后宫多少女人的心?
君修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哄道:“好了,别胡思乱想,再睡会吧!”
“嗯。”安笙疲惫的闭着眼应了一声,不知是心累了,还是身体累了。
翌日醒来,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阳光懒懒的从虚掩的窗棂照进来,竟已是晌午的时辰。
没想到,她竟睡到这么晚。
殿门外,传来半斤低低的询问声:“娘娘,您起了吗?”
安笙淡声回了句:“进来吧。”
此时她头脑还有些晕晕沉沉的,看了一眼半斤,挠了挠凌乱的头发,问道:“半斤你是什么时候入的宫?小庙里,可有看到那个人?知不知道皇后去哪了?”
半斤转身在衣柜里取了件衣服,莞宁宫所有的一切都还和原来一样,想必皇上也是费了心思。
而后转身走到她身前,回道:“前天常总管在天音楼找到我,说是娘娘被皇上带入宫了,所以我也就跟着进宫了,只是娘娘昨儿晚才醒来,便也没打扰。”
说着,半斤顿了顿又道:“不过娘娘猜的没错,王良一定和公主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还不明确,那个黑衣人倒是没见着,皇后也跟着不见了。”
安笙莲藕般的手臂伸出幔帐,快速拿过衣服,利落的套在身上,暗自想着,也不知这公孙淑媛是不是落在了师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