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毓解决了困扰,开开心心的起床了。
另一边,戴明诚也终于要踏上回家的旅程了。
他本来早两天就想走的,岑思安非拉着他,让他等一等,搭他发小的顺风车走。
戴明诚本来不想那么麻烦的,岑思安却死活不同意。
“诚哥,你跟我这么见外干什么?咱们还是不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好兄弟了?”
岑思安知道戴明诚不喜欢自己一直救命恩人的事,不提就不提吧,反正他记在了心里。
“你看你这重伤初愈的,哪里能去挤火车呢,多遭罪啊。更何况还得拿着那么多行李,你还是少做点重活吧。”
见戴明诚还要说什么,岑思安又赶忙补充:“再说,嫂子可还怀着孩子呢,你要是灰头土脸一身伤回去,吓到嫂子可怎么办。你就听我的,保你舒舒服服精精神神的回家,这样家里人也放心些不是?”
戴明诚承认自己被说动了,他这没打一声招呼就决定退伍回家,家里指不定以为他出什么大事了呢。
岑思安其实非要让戴明诚搭车回家还有一层私心。
他这几天回去盯着那个怀表左思右想,越看越熟悉,总觉得在哪见过。
直到这两天跟家里通电话,他才突然想起来,他父亲书房那个最隐秘的匣子里好像也放着这样一块怀表。
那还是幼时他贪玩无意中乱翻发现的,当时他拿起来看了看,还差点把它摔到地上。
为此,还挨了一顿狠打。
年幼的岑思安不能理解,父亲从来不会因为物件打他,更不用说他只是看了看,没拿稳罢了。
直到后来,他慢慢长大,才从旁人嘴里听说家里还有一个失踪的小姑姑。
小姑姑小的时候,一直是跟着爷爷奶奶东奔西跑的。可有一次,她生了病必须要静养,形势又特别紧张,爷爷奶奶必须要转移,没办法,只能把她托付给当地一户忠厚淳朴的老乡家里。
当时爷爷奶奶留了一些财物,还特意将那块暗合了小姑姑名字的怀表留了下来。
他爸爸叫岑念远,怀表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圆形,远通圆。
而小姑姑叫岑念萍,这个名字奶奶早就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平安的平,女孩,就是萍聚的萍,都是好寓意。
姑姑那块怀表上,就刻了一个小小的浮萍叶。
他还记得,当时听人说的时候,还有人阴阳怪气的说奶奶不该刻浮萍,本来好好一个孩子,就这样如浮萍一般四处流离,漂泊不定。
要刻也应该刻荷花啊,萍也指代着荷花,说不准刻荷花人就找回来了呢。
另一个人拍了拍她,嗔怪她不积口德。岑思安的奶奶因为弄丢了闺女,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回来,人大病了一场,身体也虚弱了很多。
每每听到闺女的名字,就会落泪。其实,这时候没找回来的多了,像岑奶奶这种,给个怀表的还算是有个信物。
那时候好些人,孩子才出生或者很小的时候,就托付给了旁人。时间紧迫,都没什么时间置办信物,可能也就是些贴身小物件,这么多年,估摸着早没用了。
别说是去找了,就算孩子当面从身边走过,只怕也是认不出来的。
几人长吁短叹了一会,感叹当时环境之艰辛。就像岑奶奶,回去找的时候,整个村子都没什么人了,死的死,逃的逃,想问都没处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