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莫逢春,眼前这个李文阀更像是敖心的嫡系了,跟随敖心南征北战,整整十五年了。
莫逢春爱妻爱子,算是一个好男人。
但这李文阀就完全不是了,他性格偏激,娶了三任妻子都离开了他,算是无家之人了。
他打仗勇猛,但是个人操守非常一般,暴戾狠辣,贪财好色。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敖心一直都带着他,镇住他,不让他乱来。
这个李文阀对敖心的情感也很复杂,崇拜,怨恨。
崇拜当然不用说了,敖心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完全是任何一个武将的梦想。
怨恨,当然是因为敖心管得他太狠了。在敖心帐下,李文阀至少被打了十几次。
而且敖心不会结党营私,他李文阀跟随了敖心十几年了,却依旧只是一个区区四品武将。
但是他李文阀性情太暴戾了,也只有敖心这边才能容得他。
如今敖心倒台了,李文阀不由得内心惶惶,担心自己被牵连,甚至连这个四品武将也做不了。
正是这种情绪之下,他的性情更加暴躁了,每天晚上都在喝闷酒。
就是在这个时候。
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进来。
“谁,找死吗?”李文阀怒道。
“我叫宁无缺。”这是一个书生,一缕美须,大约三十几岁。
李文阀二话不说,猛地拔刀劈斩过来。
宁无缺伸出手指,夹住了李文阀的刀。
“这是三十万两银票。”宁无缺道。
两名剑客上前,送上来了一只箱子,里面整整一箱子都是银票,而且是天下第一票号。不管是在大夏,还是南周,又或者是大赢帝国,能够取到银子。
因为银票一张超过五十两都要本人领取,而且还要留档留名。所以这一箱子银票,全部都是四十九两的。
瞬间,李文阀的呼吸都屏住了,心跳猛地加速。
宁无缺道:“怒浪侯敖心是你的将主,如今他倒台了,你非常悲愤。”
李文阀道:“其实,也不是很悲愤。”
宁无缺道:“不,你应该要很悲愤。军中士兵,是不是有人很悲愤?”
李文阀道:“那倒是的,军中将领敬佩敖心的人很多,但是亲近他的,忠诚他的,不算多。因为他对将官太过于严苛了,而且不结党营私,所以跟着他升官不快。但是军中士兵对敖心却非常爱戴,视为神明,因为他爱兵如子。”
这也是真的,敖心在广大士兵心目中地位非常非常高,简直是无敌统帅。
不用看别的,就看怒浪侯爵府的护卫,全部是军中退下来残疾武士便知道了,敖心是何等爱兵如子。所以广大士兵对敖心又崇拜,又仰慕,又爱戴。
宁无缺道:“现在敖心下台了,军中士兵肯定很悲愤吧,很难过吧,很想要救敖心大帅吧。”
李文阀道:“对。”
宁无缺道:“我们需要你发动一场兵变,我们需要你去攻打金州太守府,攻打行省总督府。”
这话一出,李文阀脸色剧变。
宁无缺道:“征北大都督府被清洗一空,而新的大都督府还没有建立。所以目前你就是金州城中最高的武将,你的军令就是最高军令。你什么都不要说,只需带领军队去包围太守府便可,就说是奉了枢密院的密令。”
李文阀开始颤抖。
宁无缺道:“占领金州太守府后,你需要当众高呼,皇帝昏庸无能,残害忠良敖心大帅。”
李文阀已经是四肢冰凉了。
宁无缺道:“占领太守府,占领总督府后,金州城的其他军队已经会来围剿你,会发生激战。战败之后,你逃之夭夭,一路北上,会有人接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