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木头的!”
刘大摸了摸鼻子把牌子丢还给孙钗,灵机一动便去老者身上搜翻,嘴里还道,“这大半夜的见着了杀人,当真晦气,若是能得几两银子,咱哥俩回头去城里买几盅黄酒来喝,压压惊!”
孙钗也不辩驳,冷眼旁观刘大的动作,刘大运气不坏,当真教他搜出了个荷包,里头也有几两散碎银子,刘大见孙钗没有跟自己分的意思,嘿嘿一笑塞进了腰包。
孙钗拾起一把丢下的钢刀。
刘大声音一变,“你,你做啥?”
这小弱鸡般的毛头小子,难不成不想去贩货挣钱,倒想来劫自己不成?
孙钗语带无辜,“我看这位老者悍勇,也是个人物,总不好叫他曝露荒野,还是埋了为好。”
刘大嘁了一声,“你倒是好心,要埋你埋去,我可没那闲力气。”
说罢便寻了块平整的大石,蹲坐在上头,把搜来的荷包翻来掉去地看,虽看不大清,但手感那般细滑,想来也是上好的丝料,便哼着小曲儿看孙钗用刀刨坑。
孙钗选了棵高大的松树,在树下刨了个不大不小的坑,将老者埋了。
二人这才接着起身上路。
刘大说起方才那场恶斗,还是心有余悸。
“还好哥哥我机灵躲得快,不然咱俩个都得搭进去!”
“那老头子当真不好惹,一条命换了四五条命!”
“我说老弟,你可是应了那老头子要替他把什么四公子下毒手害亲哥的事儿传扬得人尽皆知啊。”
孙钗点了点头,“没错。”
“要老头子没编假话,那四公子可是北原信王的儿子,你一个小商贩,就不怕得罪了信王啊?”
虽说他只是山(阳)城里一个混混,也还是听人说起过这天下大事的。
当今朝廷势弱,各地纷纷自立山头,不服朝廷号令,那北原的地界占了本朝四成的江山,且北原信王原本就是镇守当地的大将,自立为王不须经过混战夺权,算是当今势力最大的了,将来能一统天下做皇帝也大有可能,孙大郎不过一个小商贩,哪来的胆子,敢说道信王家事?
孙钗笑道,“我一个小商贩,东走西颠四海为家的,挣笔银子改个名姓,谁知道信王四公子的丑事是我散布的?再说,把这故事往堂院,茶馆里一讲,自有千千万万的口耳相传,到时候谁有这个本事能寻出源头?”
话说,虽然信王家兄弟内斗不关她孙钗的事,但这四公子行事太下作,让她这个闲散人都看不下去!她都已经想好,等从黑风寨里救出她爹,就寻个安静地儿,花上两三天工夫,写一出高老四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