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早就料到惠景帝为了容以晟即位,会将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所以早就想好了应对策略。
杜大将军:“皇上,即使晟王是皇家血统,但是他毕竟是先太子的血脉,不是你的子嗣,按照我们垅国律例,他还是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按照正理,惠景帝的子嗣才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除非惠景帝没有子嗣,才能轮到子侄辈的,所以杜成的这番话,可谓是有理有据。
“父皇,你刚刚说晟王妃没有下毒的动机,现在看来,七皇弟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世,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早就对你怀恨在心,所以他们完全有动机这样做。”之前容以晟对惠景帝的态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因此耀王说得此番话倒是有几分的可信度。本来还不甘心就这样被他们逃过一劫,现在墙倒众人推,看晟王这次还怎么翻身。
惠景帝之所以不想公开容以晟的身世,就是怕这群迂腐的老古董拿身份说事,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让人利用了。
“晟王有没有资格继承皇位这件事朕说了算,至于晟王妃下毒谋害朕,此事我想皇后和耀王你们两人应该心里有数吧!”有些事情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惠景帝本打算轻描淡写的揭过去,可谁知这两个人非要自掘坟墓地置晟王于死地,既然她们这般不念及夫妻兄弟情分,那就不要怪他把事做绝了。
“父皇,此话何意?”耀王自认为将事情布置的天衣无缝。
皇后听闻此话心里也是一阵擂鼓,面上却不动声色。
“皇后,你不知道吗?”
“皇上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看来你们母子俩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本来还想给你们保留几分薄面,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皇后还记得早上我喝的那半碗桃花羹吗?”
“皇上……”皇后听到这吓得腿直哆嗦,冷不妨跪了下来,看来皇上已经都知道了。
“喝了那么多年的桃花羹,什么味道我已经都深入骨髓了。”今天早上的桃花羹明显和往日有异。
“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要喝是吗?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而且那也是我欠你的。”既然皇后心里对他有着这么深的怨恨,那么就用他的残躯来成全她的恨意,如果不是皇后咄咄相逼,他本打算将此事烂在心里的。
“皇上,臣妾有罪……”皇后泣不成声匍匐在地。
“来人啊,将皇后褫夺封号,打入冷宫,耀王保留封号,划北郡为其封地,着其即刻前往……”谋害君王按律当诛,惠景帝还是顾了几分情分,保留二人的性命,至于北郡,地处偏远,土地贫瘠,算不上得富庶,也是时候让耀王吃吃苦头了。
“父皇,你饶了母后和儿臣吧!儿臣不想去北郡,丞相,你替我们向父皇求求情……”耀王转而向外祖章程求救。
章程现在就怕惠景帝会牵连于他,巴不得将自己藏在惠景帝看不到的地方,哪里还敢往枪口上撞。
“耀儿,你父皇已经法外开恩了,你不要再胡闹了。”皇后知道大势已去,纵不甘心,却还是不舍得劝到。
看着皇后和耀王被拉了下去,场上众人都面面相觑,心里犯怵。杜成也不例外,可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和外甥,他却也硬挺着一口气。
“现在朕把皇位传给晟王,众人可还有异议?”惠景帝一番杀鸡儆猴还是起到了一定额度作用,一些左右摇摆的大臣,颤颤巍巍地站在了容以晟这边。但是以杜成为首的大臣和左相依旧坚定的站在反对的一方。
“皇上,虽然说下毒一事是场乌龙,但是晟王不是皇子的身份却是千真万确不容辩驳,所以他还是没有资格继承王位。”一向中立的左相也难得地站在了杜成的一边,毕竟他的小女儿慕容星现在可是正经的睿王妃,他的利益和杜成是一致的。再说他的大女儿慕容云还是瑾王妃,所以只要不是容以晟即位,那么他将会是最大的赢家。
“你们……”惠景帝知道要说服这些顽固的臣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是他现在时日无多,耗不起了。
“皇上”陈果尔,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翰林院学士。
“大学士,有何事?”惠景帝知道陈果尔和容以晟是莫逆之交,此时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有个故人想求见皇上。”
“准。”
不一会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进来了。
“参见皇上!”这人不卑不亢地行礼。
“平身。”皇帝看着此人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见这人直立起来,抬起头,惠景帝这才看清了故人的面貌,心脏不禁瑟缩了一下,紧接着剧烈跳动起来。“皇兄……”惠景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是先太子……”左相为首的老臣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大殿上突然炸开了锅,有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有壮着胆子欲探究竟的,更有些胆小的已经瘫软在地了。
还是惠景帝最先缓过神来:“皇兄,真的是你吗?我莫不是在做梦?”
这些年来,惠景帝经常梦到赫拉璇和皇兄,只是梦中的皇兄总是一副狰狞地模样,声声切切的控诉着对他的怨恨,可是今天的皇兄却这样的心平气和。
“皇弟,别来无恙……”
“皇兄,对不起……”向来高高在上的惠景帝发自肺腑的道出了压在心里多年的歉意,在群臣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先太子了解自己的这个皇弟,从小都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没理也要争三分,何曾如此扯下颜面,看他蜡黄瘦削的面容,比之他还要老上些许,看来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好,心里残存的些许憎恨也散了不少。
“先不说这些,今天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这件事关乎晟儿的身世还有众大臣所关心的继承权问题……”先太子目光狠厉的扫了一眼心怀鬼胎的大臣们,最后目光慈爱地落在了容以晟的身上。
容以晟从始至终都在关注着先太子,原以为自己的父亲早已离世,没想到此生还有相见的一天,他比他想像中的更为儒雅大气,风度翩翩,足可见他年轻时是何等的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