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行夜宿,来到了云州城。
此为边境重镇,盘查极为严格。
梅争两人拿出门派腰牌,门值校尉肃然起敬:“原来是仙门高足,不知二位因何来此?”
梅争答道:“出关游历。”
校尉交还腰牌,说道:“关外便是大漠,两位若是初次出关,最好在本地雇佣一位向导。”
梅争点头:“多谢。”
进城不多远,便看到一间客栈,云来客栈。
而在客栈前,一个小童正与伙计说话:“我家公子这马,要喂细料,过两天要进沙漠。”
伙计陪着笑脸:“这马吃得再好,进了沙漠也跑不起来呀。”
小童说道:“那也没办法,骆驼太贵,买不起呀。”
梅争和白香染对视一眼,那小童,正是跟在骆子衡身边的小童,他们是如何跑到前面来的?
即便是骑马,追上他们时,为何没有打声招呼?
两人走近,小童倒不扭捏,叉手作礼:“两位公子才来呀,我家公子已然恭候多时了。”
伙计赶紧招呼:“两位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
梅争回答:“住店,一间上房。”
然而对小童叉手作礼,却没说话,拉着白香染进了大堂。
定了房,先在大堂坐下,要了两碗素面。
小童跑上楼去,进了一间上房。
白香染看着梅争:“我要吃肉。”
梅争打开包袱,拿出肉脯,放到她面前。
白香染撅嘴:“我要吃肉。”
梅争低声说道:“出门在外,小心为好,素面除了下药,加不了东西。”
白香染眨了眨眼睛,低头看肉脯:“那这个呢?不也是买的?”
梅争说道:“大街上摆摊,跟客栈不同,摆摊大多是卖给本地人,客栈是招待外乡人。”
“哦。”白香染答应,打开纸包,拿起肉脯往嘴里送。
梅争又说道:“你想吃肉,晚饭咱们去找个酒楼吃,酒楼也是做本地人生意的,中午先凑合一下。”
“嗯!”白香染眉眼弯弯,拿起一块肉脯,塞进梅争嘴里。
楼上响起琴声,曲调清幽,宛如绢水流长,过了一会儿,琴音渐宏,如泣如诉,荡气回肠。
白香染蹙眉嗯了一声,伸手抓住梅争的手腕:“我心口疼,他这曲子有古怪。”
梅争抓起刀,纵身上了二楼,一脚踢开房门。
嘣的一声,琴弦断了,骆子衡瞠目结舌地看着梅争,身边的小童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梅争。
梅争回头往楼下看,白香染说道:“没事了。”
梅争转回头看着骆子衡,问道:“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骆子衡却一脸兴奋,站起身快步向梅争走来。
嗡的一声,血饮出鞘,刀尖抵在了骆子衡胸口。
“啊!”小童吓得尖叫了一声,随即抬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骆子衡的咽喉处吞咽了一下,缓步后退,见梅争没有追上来,才说道:“兄台可是听了在下弹奏之曲,心有所感?”
梅争答道:“我不通音律,无感,但是我……朋友,听了曲子,心口疼。”
骆子衡脸上现出喜色,但看着寒意森森的刀尖,脸色又暗淡了下来。
“兄台莫要误会,在下方才弹奏的琴曲,名叫问情,也是一首古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