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遭难,不也是因郡主而起……”
一位下属的话还未说完,步疏林冷厉的目光投过去:“金山,鞭三十。”
“诺……”
“且慢。”沈羲和赶至便听到这些话,对于步疏林维护她,她很欣慰,但不能因为她,就让步疏林和忠心下属离心。
这个下属未必是真的怨怪她,而是心疼自己的主子,难免有些情绪上的迁怒。
“呦呦。”步疏林苍白的脸多了一丝光彩,她给金山使了个眼色,“妹妹不用为他求情,他不知好歹,我身边不要这样的下人。”
说着,她目光凌厉,对所有心腹道:“今日有巨蛇,陛下就有了看顾不到我的由头,断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之机。与郡主无关。
非要说干系,那便是我约了郡主外出,却没有照顾周到,害她遇险,是我有亏于她。谁若不服,便请阿爹做主,若让我知晓有人挑拨两府,我定不轻饶!”
训斥了一通,她冷漠的眼神投在被责罚的下属身上:“这三十鞭,你服不服?”
“属下心服口服,是属下失言。”下属扑通一声跪下,铿锵有力回答。
事情到了这一步,沈羲和也不好再劝阻,这是步疏林在树威,以及堵上有人挑拨的嘴。
“都退下,我与郡主说说话。”步疏林不耐烦看他们,一个个三大五粗的糙老爷们,哪儿有她家呦呦赏心悦目。
伤得这么重,还不忘耍无赖,看自己的眼神都弯成月牙,还闪着光,谁能怀疑步疏林是女儿身,沈羲和没好气道:“不疼了?”
“哎哟……”步疏林立刻有气无力一声惨叫,然后开始呻吟两声,“我好疼,呦呦你摸摸,摸摸定然就好了……”
“太子殿下对我表明心意了。”沈羲和微微扬唇。
步疏林听得莫名,也没有察觉到沈羲和的笑容不怀好意,依然捂着身子:“好疼好疼,呦呦都不心疼我,疼死我算了……”
沈羲和静静看着她装腔作势,若非受了伤不允许,她只怕还要打几个滚:“那只救你们的海东青是太子殿下饲养。”
“疼死我算了,我活着嘎——”
步疏林唱着唱着,声音戛然而止,嘴巴张成圆形,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才有点反应迟钝地小声问:“你说,那只把狼掠到高空,扔下来砸成肉泥的海东青,是太子殿下饲养?”
说完,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瞧她这出息的样子,沈羲和都忍不住鄙夷:“砸个狼值得大惊小怪?”
“你是没有看到那狼,被它咻的一下就抓到高空,然后砰的一下砸下来,一摊血肉,狼群都吓跑了。”步疏林瞪直了眼,双手比划。
“哦,水潭里那条蛇你见过没?”沈羲和问。
话题跳了,步疏林还是老实颔首:“见过。”
“那条蛇啊,陛下的神弩营都没有制住,就是被太子殿下的海东青一爪子开肠破肚。”沈羲和微微一笑。
步疏林听了两眼一翻:“我晕了,你快走吧,我不想成为肉泥,也不想被开肠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