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向明答应了一声,抱着孩子到了走廊下,顺势在躺椅上坐下了,把儿子放到大腿上,逗他,“你真不记得爸爸啦?你摸摸胡茬,扎手不?想起来了没?”抓起他嫩嫩的小手,在自己下巴上蹭了蹭。
倒真是好像唤起了一点回忆。
再加上安敏之就在躺椅旁边蹲下了,有妈妈在,他不害怕,居然自己探着手去摸彭向明的鼻子,安敏之也在旁边教他,但到底还是不叫。
生怕彭向明不高兴,安敏之就笑着说:“我们还小呢,记不牢靠,爸爸一走就是半个月,我们当然就把爸爸忘掉了。这不怪我们对不对,谁让爸爸不来看我们的……”
彭向明显然不可能因为这个不高兴。
彭安然小朋友出生之前,他对孩子其实没什么感觉,但最近一年来,他却是越来越有当爸爸的感觉了。
俩人逗着孩子,很快保姆就端了茶盘出来,拎壶倒了两杯。
继续献殷勤,“先生晚上在这边吃饭吧?正好上午我去买了把新鲜的韭菜,地里刚下来的,特别嫩,太太说您喜欢吃韭菜盒子,我给您烙去。再给您炒几个小菜,上午还买了两条一斤多的小鲫鱼,再给您烧个鲫鱼汤。”
这回,彭向明认真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啊,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她喜滋滋地走开了。
在安敏之的家里已经待了一年多,专门负责照看孩子的那个保姆,这时候就凑上来,说:“孩子给我吧,你们说说话儿!”她说话就比较自然了,很熟了。
于是把孩子交给她,她带着到东厢房里玩去了。
等孩子被抱走,彭向明端起茶杯,嘘着喝了一口,放下,才笑着,小声问:“你这保姆从哪儿找的?”
安敏之明白他的意思,解释说:“我老家的,是我一个堂弟媳妇。她刚来,什么都不懂,我慢慢教她。但是她做饭的确好吃。我也是奔这个,才叫她来的。”
彭向明缓缓点头,大概明白了。
但他也没说什么。
这很正常。
而且,安敏之也不是小姑娘了,又有多年执掌公司一方业务的经历,也不用害怕她会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亲戚给蛊动。
大概她只是想用个靠谱可信的人罢了。
坐了一天的飞机,有些乏,彭向明下意识地就在躺椅上歪了下去。
时当四月,暮春时节,即便是在靠北的燕京城,室外也早就不冷了。
安敏之见他歪下,扭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先是在躺椅边蹭着坐下,然后就顺势歪到他怀里。
“回来多大会儿了?”
“刚到,到那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过来了。”
“还顺利吗?都选好了?”
“嗯,还行,差不多选好了吧,回头让刘克勇挨个儿去跑吧。有些是需要跟当地的市政厅什么的事先联系,拿到拍摄许可才行的。”
彭向明一米八六,安敏之才一米六多,她侧着身子往彭向明怀里一歪,头枕在彭向明肩膀上,彭向明的手却能落到她的屁股上。
捏了两下,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就往她领口里伸。
安敏之悄然抬手,松开了一个衬衫的扣子,让他更方便了些。
“去哥伦比亚谈了?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
“嗯。他们想把他们的片子多往国内卖,想多拿国内的票房,但对于把国内的电影往欧美卖,就不怎么感兴趣。”
“也正常,去之前你不就料到了?”
“是啊!猜得到,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