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清晨,秋风瑟瑟落叶飘零,穆丰走在小谷村,竟然感觉到微微有些发凉。
别看穆丰住进木楼四个月,小谷村看到他的人其实并不多。他从村中走过,许多人看他的眼神都露出一抹好奇。
看到他的人不多,知道他的人却是不少,也许除了不太懂事的孩子几乎都知道吧。
毕竟是贵人,张大年可是怕有人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惊扰到他,那可就坏菜了。
贵人都是大人物,什么稀奇古怪脾气的都有,谁知道他是哪一种。
其实是张大年多虑了,穆丰是什么性格。
你说他脾气好也行,说他脾气不好也可以,但无论好与不好,怎么也不至于跟这些社会最底层人发泄。
所以,穆丰就在小谷村村民复杂、小心的观望眼神中施施然的走到村外。
小谷村外,不多的零散的农田已经一片金黄,三三两两的汉子们正里外忙碌着,各自在自己的田地里视察着,研究秋收的问题。
看样子今年的收成会很不错,谷穗饱满,沉甸甸的将秸秆坠弯了腰。
村民们在笑,穆丰也在笑,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种不掺杂任何别物的微笑了。
单纯的,只是为了笑而笑的笑。
“真好!”
穆丰甩了甩衣袖,轻叹一声,脚步在远方驻留了很久。
直到田地里有人察觉他,然后小心翼翼的止住了微笑时,他才怅然若失的转身飘走。
村民无意识的举动让穆丰很是无奈,可惜,不论前生还是今世,他从来都不属于这一块,也不可能属于这一块。
看似村民白纸一般的单纯,小小丰收就能让他们如此欢喜,着实让人羡慕。
可他们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谈家,建立在谈家家主谈开崖如此开明上,如果换二一个人,生活还能如此吗?
把自己的生活甚至生命寄托在某一人或某一势力上的事情,穆丰从来不干。
即便是前生他常年身处岳家军,岳家军上至岳飞岳鹏举,下至兵卒伙夫对他都如同亲兄弟一般,乃至最后身残身死都是为了岳家军。
即便如此,他一直都只是客居岳家军。
强者,生活乃至生命,都只能由自己来掌控。
如何活的开心,我说了算,如何生或如何死同样也要我说了算。
一切,都跟他人无关,穆丰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就好比现在,明明兜里空空无有,两袖清风的他,偏偏要去古台府走一趟,为的是想给两个小家伙寻找补元培基的引介物。
补元培基引介物,可以是矿石、可以是植物、可以是动物的皮毛和血液。
当然,如果有灵性的神兵利刃,或是灵兽脏器就最好的了。
可是不管哪一种,绝对都是稀罕东西,有价无市。
而真有出售的让他遇到,价格也绝对能飞上天。
这种情况穆丰不是不知道,而是早有所料,即便是这样,两袖清风的他仍然义无反顾的准备趟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