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粉十郎简短叙说,穆丰了然的点了点头。
谿谷重狱里关押的可不是寻常人,基本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尤其那几位顶尖的猎食者,都是穷凶极恶到极限的存在。
所以,穆丰对粉姑婆当年如何如何并不意外。
“姑婆的失踪对蝶恋峰来说就是种灾难。”
粉十郎表情略显淡然,穆丰能看出,不是粉十郎没有情绪,也不是他没有想法和意见。
而是他对这些,习惯了。
想来也是,二十多年过去了,粉姑婆失踪,不见人影,对头的一切目光只能放在蝶恋峰。
这二十年里,谁知道蝶恋峰承受多大的压力,受过多少种压迫,又遭到多少损失。
一切的一切只有蝶恋峰自己知道。
一天天的过去,一年年的过去,粉十郎从出生到成长,把着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小的时候,也许他忿恨过,呐喊过,激励过。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都只能默默的记在心中。
口上说的,脸上写的都没有用,想要报复,唯有实力。
尤其多年过去,粉姑婆一直没有出现,对头的耐心耗尽,终于放下杀手。
偌大个蝶恋峰几乎完全被毁灭,单凭粉十郎个人,别说报复,就连重建蝶恋峰都是妄想。
粉十郎脸色淡然,语气平缓的讲着,穆丰唯有从他绝不平伏的眼神中看出些许异样来。
“蝶恋峰与炎杀门,原本并无任何关联。不过,去年开始,炎杀门就开始到处找茬,基本上只要有蝶恋峰人出现的地方,就会与炎杀门人产生摩擦。蝶恋峰原本就性子平和,二十年来受到无数势力压迫,更加不敢轻易树敌。再加上炎杀门从上到下残忍暴戾,蝶恋峰根本不敢与之抗衡,唯有步步退让。哪知,从今年开始,面对蝶恋峰的退让他们将人变本加厉。”
粉十郎无声的摇了摇头,看着穆丰咧着嘴,苦笑一下。
不知道为何,明明与穆丰首次相见,偏偏穆丰给予他一种父辈疼爱的感觉,安稳如山。
让粉十郎愿意向他痛诉心中压抑好久好久的怨恨。
“你接着说!”
穆丰伸手拾起一根树枝,随意的挑了挑木材,让篝火燃得更加火旺。
火光飘忽,精灵般的摇曳中,粉十郎不经意的看到穆丰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粉姑婆是好人还是坏人,穆丰不曾在意。
武林中或是江湖上,好人坏人的界定并非十分准确,甚至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和理念来限定。
更多时候,其实关系的远近比好坏重要。
就比如现在,相对好坏来说,穆丰在意的还是粉姑婆是他心中的亲人。
不错,穆丰从不曾在意他父系的无为居有什么亲人,也不曾在意他母系的晓月阁有什么亲人。
相比这些嫡系血亲,荀洛和谿谷重狱七老到更像是他的亲人。
毫不掺假的说,如果双方真有摩擦的话,穆丰绝对会偏向荀洛和谿谷重狱七个怪物,刀剑相加都毫不犹豫。
看到穆丰眼中寒芒,粉十郎略略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