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少教所,气氛阴霾。
又死人了。一部分家长送到这儿学习的孩子,已经被闻讯赶到的家长接走了。另外一部分没地儿可去的,在管教干部的带领下,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的学习。
占色回到宿舍时,杜晓仁正紧紧抱着枕头靠在床头上,身体有些瑟缩。这几天来,她人好像瘦了一圈儿。
“晓仁,你干嘛,冷啊?”
“不冷,就是有点害怕。”
“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怕个什么劲儿?”占色开玩笑地安慰着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占色,你,这是要去哪儿?”
占色想了想,避重就轻的告诉了她,一个星期不会回来。
目光怔了怔,杜晓仁将头埋进了怀里的枕头,良久无言。
占色的东西很简单,几件衣服几本书,一些洗漱用品就没有了。收拾完发现杜晓仁半天没有吱声儿,走过去撩起她的头发,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哟,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杜晓仁染雾的眼睛满是哀恸。经过面试那件事情之后,好像她整个人身上的灵气都被吸光了,整天自怨自艾。抬头看着占色,泪珠子在眼底转了几圈儿,她的脑袋最终靠在了占色的肩膀。
“色妞儿,我难过……很难过,真的难过。”
“我懂。乖啊,都过去了,你这样不放过自己,早晚心理出问题,到时候抑郁症,可不要找我啊!”
“呵……”
“晓仁,相信我,不做亏心事,必定有神助。坏事做尽的人,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前几天两个人关系有点别扭,占色也没好主动去安慰她,就怕她心里不痛快,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痛。现在既然她自己说了,又免不了多劝叨几句。
一会儿工夫,电话就来了。
占色拿起一看,果然是姓权的在催命。
“来了,来了——”
低吼了两声儿,她不耐烦地挂掉。
凝神静听的杜晓仁,看着她,目光说不出的怪异,“占色,他就是上次帝宫那男的吧?呵,你命真好。上个厕所也能撞出一个极品男人来……长得又好,有钱,还有权……”
占色瘪瘪嘴,神色不愉,“晓仁,我再说一次。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去也只是工作。何况他那个人你是不知道,和‘好’字根本不沾边儿。”
轻‘呵’了一声儿,杜晓仁吸吸鼻子。
“行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拖着占色的小行李箱,杜晓仁远远地看着那辆占色不认识,她却认识的DartzKombatT98越野车。只一眼,就被那纯正的上流贵族的气质给扼住了心脏。
当然,更摄人心的是半敞车窗里的那个男人。
和第一次在帝宫相见不同,此时的他,沉稳又有点跋扈的样子。静、稳、冷傲、凉薄、疏离,却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能让女人致命的磁场——如妖孽,似酴醾,让她着迷不已。
“跟那样的男人做一次爱,让他狠狠疼爱一回,死也值了吧?”
“杜晓仁?”她的声音极小,昵喃如同呓语,占色没有听清,“你在嘀咕什么?”
脸上烫了烫,杜晓仁回过神儿来,将手里的行李箱递给了她,“去吧,别让他等太久。……占色,再见。”
再见!
太正式了。
正式得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