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通向崭新领域的门正徐徐打开,还差一点,就能看清里面的奥秘所在。
感受到肉身壁障随时破开的喜悦同时,阎风怒吼,死命抵抗着侯勇致命的一击,由剑光凝聚的月牙,深陷血肉,撞在白骨之上,爆起一团无人能瞧见的火星。
玄功运转到极致,抵抗着凌厉的剑气,左臂抡起,轰在那月牙之上。
喀嚓!
月牙破碎,但几乎将阎风的右臂割下,鲜血流淌一地,这哪里是寻常切磋,分明是厮杀。
雪沉雁再也坐不住了,正声道:“二长老,这一场比斗过火了,当立刻制止。”
“沉雁,不必大惊小怪,不历血战何来成长,既然兵主将他托付给我们灵宗,理应重点栽培才对。”五长老淡声道。
“他还站得住脚,战意正盛,何须担忧,或许还藏着一手也说不定,我们还是静待惊喜吧。”七长老笑道,只是那笑意十分的冷。
“人贵自知,懂进退,明知失败亦不选择回避,那只能怪他心中执念太重。不过放心,他死不了的,候勇自由分寸。”说话的是八长老,正是他嘴上最介怀神弓一事,而候勇亦是他那一脉的弟子。
“再看看。”二长老双目半咪着,语气冷淡。
如此一来,显得雪沉雁势单力薄,虽坐长老席,却连一丝话语权都没有。
三长老将一切看在眼里,暗叹不已,却没有起身阻止,他已准备好随时出手,但更想知道,阎风在逆境之下能否作出自我的突破。
而场内的气氛此刻有了微妙的变化。
“原来如此,打破肉身壁障,血肉、筋骨、经脉、穴道,彻底改变体质,明净通灵,我明白了。”阎风刹那间明悟,眸中精光大盛,一朝得悟,整个人的气势徒然拔高,如蛰伏的魔兽苏醒般。
那层宝辉亦有些许变化,有无数光粒自虚空显现,不断融入,仿佛自动吸纳十方精气一般,洗刷己身,这种异象根本不显现在寻常的破壁境修士身上。
鲜血不再流淌,尽管如此,地面上的血迹以及阎风此刻的状态,伤势并没有好转多少,右臂差点被彻底废掉,大大小小的伤痕数十道,有点触目惊心。
“突破了又如何,同等境界下都有实力的差距,看剑。”候勇微微吃惊,依旧自信十足,裂风咒配合剑气挥出,仿佛像有数十把天刀乱舞,风势暴烈,剑气纵横,如网子般笼罩着整个演武场,已然真正动了杀机。
“看我破你法。”阎风长啸一声,黑发倒飞,他抽出了凶戟,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带着一种狂气,以横扫乾坤之势开路,直杀向候勇。
叮叮叮,交击之音不绝。
看似破败的凶戟,比阎风还要高个把头,不断将侯勇的轰击扫落,戟身丝毫不损,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坚硬得诡异。
“那是什么灵兵?矛、枪、棍、还是锤子?”
“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显然只是一杆寻常的铁兵才对。”
“不可能,裂风咒削铁断金如切豆腐般简单,区区一把铁兵哪能敌咒威。”
凶戟引来众人惊叹,尤其那古怪的造型,随便往路边一扔,别人都不稀罕这玩意。
侯勇更清楚裂风咒的威能,堪称低阶法咒中的王者,没有相当的悟性与毅力,难以理解个中精髓,他参悟了近大半年的光景才有小成,凭此咒击倒绝大部分同阶对手,实力排行前列。
“纳命来。”阎风一路冲击,面对暴雨般的攻势,身上再添不少伤口,然而他眼中只要侯勇,身处破壁境,速度与力量提升了一大截,再有宝体的优势,他与对方的差距无限地缩小,有信心击倒、甚至击杀侯勇。
先不说他断臂的行为,小书匠的被废之仇,阎风不能不报,入门以来,与小书匠相处越久,越是敬佩他的为人,如书中君子,坦荡和善,他悉心栽培的药田有大部分都被阎风祸害了,只为给阎风炼丹冲击破壁境,丝毫没有保留。
既然小书匠暂时没有报仇的能力,阎风代而行之,管他什么狗屁规矩,若是出了麻烦,相信雪沉雁一定会替他顶着。
这人不杀,难消心头恨。
凶戟狂舞,破开重重风咒,阎风拼着再熬几道剑伤,十数米的距离一跃,若灵禽冲霄,狞笑着持戟立劈而下。
没人敢小瞧他小小身板中蕴含的雄浑力量,侯勇感受至深,凶戟鼓荡的气浪仿若裂风咒般,肌体如被刀刮,他慌忙间举剑相挡。
砰地一声,侯勇虎口一裂,像似被一座巨岳砸来,沉重得不可力抗,脚下的大石轰然碎裂,陷出了一个浅坑,侯勇双腿一软,终究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地上。
对侯勇、还有他身后的家族,这是一种奇耻大辱。
“小畜生,我宰了你!”侯勇再难以保持高傲的姿态,面容狰狞得扭曲。
“你还差得远,跪下了就别想着起来。”阎风似着魔了一般,持戟疯狂一顿猛砸,宣泄着内心的怒火。
铮铮爆响,火星四溅,侯勇哪里有还手之力,白玉剑被砸得弯曲变形,没有半分当初的华贵,若非材质特殊,早就崩碎一地。
侯勇嘴角溢血,雄厚的力量他完全抗衡不了,在肉身争锋上,他明显输了一筹。
“难怪能支撑这么久,原来这道袍都是一件护身法器。”阎风察觉到对方受创不重,那道袍隔绝了大部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