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中午,秦风提着打包好足六层的夹心糕,与小醉行走在去收容站的路上。
原本,秦风并不想让小醉参加这次的聚餐,担心被她听到了什么消息,会给她徒增伤感。
没想到,这丫头会主动问起,并央求也想参加。
眼看秦风犹豫,小醉更是直言坦白,她早就知道秦风他们要去打仗的事情,也晓得秦风怕她担心。
这让秦风一时有些无言,不过细想也确实如此。
自从虞啸卿坐镇县衙,接管地方军事,一贯雷厉风行、厉兵秣马的他,又怎会让禅达平静。
对于禅达,当然是军事化的管理。
可是,他的军事管理却是外紧内松。
保密条例什么,于他而言,好像也只是琐事。
征兵远征缅甸之事,他来的第二天,已是人尽皆知。
就连秦家文那个天天宅在店里读医书的二呆子都早已知晓,还缠了他几次,央求着也要参军。
所以,整天与那些交际花、姨太太之流接触的小醉,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也就只有秦风当局者迷,自以为是地以为隐瞒得很好,小醉一无所知而已。
而让秦风惊叹又意料之中的是,小醉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小儿女姿态,她表现的很坚强洒脱。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笑着,坚定着说:“没得关系,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们回来。”
不管真假吧,一路上小醉表现得很欢乐,叽叽喳喳地与秦风分享着从那些女客户嘴里听来的各种八卦和桃色新闻。
在这样一路的欢笑中,两人很快回到了收容站巷口。
此时,大喇叭里的女播音仍在做着鼓舞士气的宣读。
“倭军之三十三师团使用迂回穿插之战术,以两联队兵力侵占拼墙河南北,而我远征之军以寡击众,披肝沥胆,做浴血之战,解救同盟之英吉利军七千余众,夺回记者教士五百余众。”
这个消息秦风早就知晓,并没有多少的振奋和感想。
反而奇奇怪怪的想着:“狂播了半天,站长的手摇发电机怕是快抡冒烟了吧。”
收容站巷口停着一辆吉普车,想来何书光他们已经是到了。
秦风与巷口守卫打完招呼,带着小醉走入小巷。
转了一个小弯,一眼便看到一整排长桌木凳自他们小院门口向外延伸,占据了近半个小巷。
长桌上此时围着几个人圈,时不时传来一阵哈哈的哄笑,气氛显得很是热闹。
秦风带着小醉走近一些,便能听出这些家伙是在玩天黑请闭眼的游戏。
秦风笑了笑,也没有打扰他们,绕过长桌和人圈向小院走去。
步入月洞门,发现院内更加热闹。
房檐下、石阶上,聚着三五成群起哄吹哨,看热闹不嫌大的家伙。
天井中,张立宪正与摆谱的迷龙对峙,游走着想要寻找迷龙的破绽。
何书光瘫坐在旁边的花树下面,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有气无力地给张立宪打着气。
张立宪并不领情,游走的空档,怒其不争的瞪了何书光一眼,嘴里嘟囔着骂道:“瓜娃子,哈戳戳,楞个宝器娃儿!半点靠不住!”
眼见根本寻不到迷龙的破绽,张立宪正准备咬牙硬刚,余光正好扫到了刚刚进入月洞门的秦风。
张立宪眼神猛地一亮,眼珠滴溜一转,立马收住身形,欣喜喊道:“秦哥,你可终于回来喽!嗳嗳嗳,兄弟们,可以开饭了噻~”
迷龙转身看到秦风,冲着秦风谄媚一笑后,又转回身,叉起腰,神气活现地嚷嚷起来:“哎哎哎,啥意思啊?姓张的。说好老子一挑二,赢了你俩就拜老子为师,咋?想玩赖是吧?”
张立宪脸上刚刚绽起的笑容,又是一僵,语气有些不自然,辩解道:“哪个要耍赖噻!我只是觉得,我们的私事,哪有兄弟们吃饭的事来得大嗦。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嘛?”
一帮家伙们早就看迷龙臭显摆的模样不顺气了,此时反而帮起了张立宪,特别是老乡见老乡的要麻。
“对头!嗳,迷龙,你个龟儿子的私事,有你老子们吃饭的事重要嘛?”
不辣不出意外地驰援自已的拜把子兄弟,“就是喃,老子才不爱看你个锤子装犊子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