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天上下起了小雪,落在甄沉鱼粉嫩的脸上。就在饿狼准备咬她脖子的一刹那,手机发出的一道强光刺向它凶狠的眼睛,饿狼的神经系统被摧毁,不一会儿就哀嚎死去。饿狼发出的温暖气息吹拂在小鱼儿的身上,她以为毛老师就在身旁,禁不住呼唤着他的名字:雷成,雷哥。
听到小鱼儿的声音,雷成从昏迷中醒来。从山坡下慢慢地移动受伤的躯体,艰难地爬上山坡。鱼儿,你怎么样?鱼儿伸出粉嫩的小手,两手相碰,犹如倾城温暖。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爱情的火花瞬间擦亮,雷成火热的嘴唇印在她那冰冷的脸上。从白净的额,深泉般的眼眸,微微翘起的红唇,到透着处女香的脖子。从初次相见,到陷入爱情的漩涡,虽然只有几个月,刹那却是永远,没有山盟海誓,却是心有灵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梦中,她化身一条美人鱼,仿佛被洋流推着向大海游去,两人的手瞬间分开。梅成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但两人相距愈来愈远,直到看不见对方。她慢慢地沉没在海底,周身冰凉,眼角的泪浸湿了她的脸颊,不一会结成了冰。
一阵马达的轰鸣声把她从梦中惊醒,一道白光从不远处直射了下来,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甄南不等飞机停稳就从舱口跳下来,后面跟着梅小E、马行等几个大阳县的炒股精英们。
鱼儿,鱼儿,声音愈来愈清晰,一滴滴冰凉的泪水滴在她的脸上。
是爸爸,她艰难地睁开眼睛。
爸爸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和血迹,抱起了她,走向直升机。她挣脱了爸爸的手,站在了地上。一种巨大的力量从心中迸发,她告诉自己,她不能离开,她还有没见面的学生,生死未卜的同事,还有心知肚明的男友。
老师——苏婉儿已经哭成泪人,站在她身旁。
陈老师呢?她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一副担架正从自己身边走过,上面躺着的正是陈老师。她苍白的脸上和乌黑的头发上落着几片雪花,身上盖着白色棉被。孙校长跟在担架后面,神情严肃。
地上是一滩血迹,还有两只死挺的饿狼。血迹在白雪映衬下尤为刺眼。
雷成哥呢!她问爸爸。
爸爸摇摇头,接着给她指指不远处的矮个中年人,鼻子里哼了一声。心想这是一群什么人,女儿就是交友不慎才差点落入狼口的。那人正在指挥着一帮人,嘴里嘟囔着什么。
那是你梅叔。马行介绍说。
哪来的梅叔,我看你没数!甄南啐了一口吐沫。
马行白了他一眼,说:别瞧不起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甄南鄙夷地回答:毛老师的爸爸。
他又啐了一口吐沫,仿佛吐沫是护身符,能防止自己沾上晦气。
鱼儿上前叫了声叔叔,梅小E笑了笑,竖起了大拇指,说:孩子,好样的!
他是雷成的爸爸。鱼儿心里猜着,心里感到十分温暖。
陈老师被抬上直升机,爸爸拉女儿一起走,她看着学生苏婉儿也在等自己,不情愿地向他们挥挥手,踏上了梯子。
梅小E、马行等人留下继续搜寻,找了七天七夜。
这七天七夜,大家吃住在山上,每个人都把神经绷得紧紧的。每天都会有因为看错了而引起的骚动。这种连续不断的骚动加上还要防狼袭击,让人们的精神更加紧张,小E的心跳愈来愈厉害,那种难受的程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七天大家几乎把附近的山谷都跑遍了,一天好像一年那么漫长。大家带着打狼的工具,却没有发现一个狼崽。大家嗓子喊哑了,衣服被树枝刮破,脸上手上都带有刮破的血迹,还有的哥们不慎从山坡上滑下扭了腰崴了脚。然而,除了悬崖峭壁外,什么也没看见。更不用说梅成的衣物,还有他的防身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