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仨在国子监用功,乔大胆作为乔家唯一的女孩,在家里也没闲着。
一边要跟祖母学挥棒耍大刀,一边又想把吴妈做菜的手艺学了去。
为了从乔时为这儿拿到蒸糕、乳茶等各类小吃食的方子,她还要用稻秆支棱起眼皮,学识字算数,隔几日就要交课业。
至于刺绣针线活,乔大胆已学会穿针、缝破洞。
比起哥哥弟弟们,她长得稍矮一些,九岁的乔时为已隐隐要高过十一岁的乔大胆。
自从她学完乘法诀,拿到蒸糕的方子后,乔大胆便开始张罗着要上街摆摊子。
她是真干。
老太太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还给了孙女两贯钱买物件。
老太太道:“自力更生的事到了哪儿都不丢人,她愿意折腾便由她正经折腾,满大街这么多女子摆摊子,咱家大胆怎么就做不得?”
休沐日,乔时为在家歇息,看到乔大胆叮叮哐哐在钉摊子,便过来帮手。“姐,晚两年再办摊子也不迟。”乔时为单纯是觉得姐姐还小,不必着急。
乔大胆放下锤子,正好歇口气,她耸耸肩道:“这东京城不似封丘县,翻过一道墙,前面还是墙,站在墙上,也只能看到数不尽的楼宇,实在没劲。”
又言:“街头巷尾的小鬼们,也是够鸡贼的,我认他们当小弟,他们反过来朝我要工钱,一点都不蠢。”
乔大胆瘫坐在睡椅上,望着天叹道:“总得找点乐子做罢?小安你说是不是?”
因为蒸糕口感颇佳,成本也不算高,看起来还好大一块,加之乔大胆这滑溜的嘴皮子,乔时为觉得,此事有几分成算。
他问:“摊子做成后呢?”
“我早想过了。”乔大胆蓦地坐起来,兴奋道,“做成一个摊子,我便雇人替我看摊子,再去做下一个摊子……等到满大街都是我的摊子,我就赚大发了。”
又言:“小安你放心,用了你的方子,答应你的利钱……姐先替你收着,姐的每个摊子都有你的一份。”
这话说得,乔时为都跟着开始遐想了。
“你就当帮帮姐,姐近来急用钱。”
问哪里急用,却是不答。
……
乔大胆大大咧咧说出来的事,到了白其真那里,却是另一个版本。
乔时为听娘亲说:“这丫头,是在替你小姑打算呢。”
“此话怎讲?”乔时为问道,他必定是错过了什么事。
“接任你父亲巡检一职的张叔,你还记得罢?”
乔时为点点头。
还在封丘县时,张巡检上任后,曾以请教公事,送帖来访过几回。
县衙巡检此等小官,要么是朝廷开科武举,从武进士里任命,要么是边防军里立战功,从一些低阶武官里调任。
这位张叔便是后者。
听说是镇守大同,抵挡西夏进攻而立下的战功,因家中弟弟病逝,成了独子,遂承恩调离了边防军。
若说有什么特点,乔时为记得张叔下颌到耳根处有一道伤痕。
白其真继续解释道:“你入国子监读书那一年,张巡检几度到家里来,有意求娶你小姑。”
“张巡检因从军而耽误了婚事,或说是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