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洲做了很长的一场梦。
梦里她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发生过的事情都像是走马观花的又再次重演了一遍。
她眼前又浮现起赵呈徽当上将军后的日子。
……
商容洲伸了伸懒腰,扫了眼前方的石桌。原本石桌周围是一把凳子都没有的,她这几天来得勤,侍卫们便放了一把,再也没有撤下。
她直接到凳子上坐下,安静等待赵呈徽醒来。
正是日头好的时候,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疲惫了几日的商容洲坐在采光极好的院子里,很快就昏昏欲睡。
算一下时间,赵呈徽应该是刚刚用过午膳去休息,还要许久才醒来,商容洲索性不难为自己,直接趴在石桌上休息。
阳光虽暖,可桌子却是冰凉,商容洲趴在上头不自觉皱眉,但抵不过身体的疲惫,很快便睡了过去。
赵呈徽从屋里出来时,就看到她侧着脸趴在桌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原本一侧脸上的肉都被挤在了一起,不大的唇也微微张开,唇角一抹晶莹,枕着的袖子都湿了一小块。
当真没有半点仪态可言。
赵呈徽皱了皱眉头,却在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黑青后,鬼使神差地没有唤醒她。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日头没有那么强了,院中开始泛冷,睡着的人也渐渐皱眉眉头。赵呈徽坐在屋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到侍卫走来,才略微转移视线。
“将军,公主给您带了汤,您可要尝尝?”侍卫询问。
商容洲此人虽然不甚讨喜,可回回带的吃食都不错,连赵呈徽这般阴晴不定的人,也能次次赏脸用上一些。
果然,赵呈徽闻言没有说话。
侍卫了然,当即去厨房端出温了许多的汤。
这汤看着不起眼,但在初冬的午后饮用,倒也觉得妥帖。赵呈徽不紧不慢地喝汤,直到商容洲睁开眼睛才停下。
“看来公主很喜欢我这张桌子,不如赏你睡上三天如何?”他冷淡开口。
商容洲这几天被他吓啊吓的已经习惯了,闻言只是笑笑:“小的福薄,哪受得了大将军如此恩泽。”
【小气鬼,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说罢,为了防止他揪着不放,赶紧补充道:“将军这汤可还喜欢?还是我后厨那位老妇做的。”
“尚可。”
商容洲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将军喜欢便好。”
赵呈徽不置可否。
商容洲轻咳一声:“今日天气实在大好,将军待在屋里怕是会闷,不如小的带您出去走走如何?”
“你觉得我能走?”赵呈徽脸色又阴沉下来了。
她忘了,赵呈徽最后一次拼杀,在战场上留下了伤,到现在还没有好完全。
商容洲只当没看到,笑了一声道:“我带你去郊外农田走走,如今并非农忙,麦子也刚长出三寸,田间地头没什么人,视野却是开阔极了,您定会喜欢。”
赵呈徽冷笑一声不语。
商容洲顿时生出一分犹豫,但想到自己都讲几天故事了,也没见自己跟他的关系拉多近,再不出奇招,怕是真要被他弄死了。
思及此,商容洲鼓起勇气朝他走去。
赵呈徽不知她要做什么,顿时眯起眼睛,然后就看到她越走越近,距离他还有一步之远时,突然绕到他身后扶住了轮椅的把手。
赵呈徽咬牙。
商容洲优雅一笑:“再不出门,将军怕是要发霉了。”
说罢又看向侍卫,“将军不喜人多,你叫人备了马车,咱们不出院就先上车,免得将军心烦。”
“这……”侍卫平时跟商容洲再熟,也不敢越过赵呈徽直接听她调遣,因此只能为难地看向赵呈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