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夫人被自己夫君当着几个儿子以及一众下人的面指着鼻子一通怒骂,又惊又气又羞又窘。
却又不敢再大声顶撞暴怒的夫君,只坐在椅子上一边用帕子抹泪,一边小小声地嗫嚅着:
“木儿自小体弱,好不容易才养大成人的,我多怜惜他一点有什么错?你不也曾经说过,只要他能平平安安长大,这辈子想怎么过你都不会拘束他么?怎么把错处全怪在我一人身上?”
荣成侯气得脑袋又开始突突地疼,手握成拳狠狠地往自己脑袋上砸去。
“父亲,您怎么了?头又开始痛了?母亲,您别再说了,父亲的脑疾又犯了!”
翁家大公子性子比较沉稳,赶紧将自家老爹扶到椅子上坐下,温声劝道:
“父亲,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责怪三弟也于事无补,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挽回咱们侯府在乔大神医那里的坏印象。要不,我明天带着厚礼去向乔大神医赔礼道歉吧!”
大儿子的话,让气得又犯了头痛症的荣成侯好受了一点。
他点点头:“森儿,明天你押着老三,去跟乔大神医道歉。要是不能取得乔大神医的原谅,老三就不用回来了,就把他丢在魔鬼谷里给乔家做工赔礼,直到乔大神医气消吧!”
荣成侯这话,让被吓得躲在自己二哥背后不敢出来的翁三公子翁玉木不敢置信,顾不得害怕,大声抗议:
“父亲!你怎么能让我去给那个野蛮无礼的乡下小村姑道歉?竟然还要让我给她家做工,儿子自小体弱,哪里能干得动那些粗重的农活儿啊?那可是泥腿子才会干的事,我才不干!”
翁夫人也不敢相信自己夫君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委屈又愤怒地瞪着因为头痛和生气而面色涨红的荣成侯:
“夫君,你是不是头痛得糊涂了?怎么能……”
“你给我闭嘴!”
荣成侯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来了,脑袋里似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他喘着粗气,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瘫坐在椅子上,疼得要将脑袋往面前的饭桌上撞去,被大儿子和二儿子给死死拉住。
翁三公子很是委屈,弱弱地为自己辩解:
“父亲,我是为了去给您请神医来治病的,谁知道那臭丫头目中无人,竟敢说咱们荣成侯府算个屁,连丞相府她都不放在眼里。儿子也是气不过,才跟那臭丫头理论了几句,谁知道她居然敢动手打人!而且那些村妇也是向着她,二话不说就操起棍子殴打咱们府里的下人。父亲,明明是那无知又狂妄的臭丫头先动手的,儿子的手都被她打成这样了,也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您不为儿子出气,反而还要我去给那臭丫头道歉,这是何道理?”
然而他这话,荣成侯哪里会信?
对于自家这惯会惹事生非还撒谎成性的小儿子,荣成侯对他的话是十成九的持怀疑态度。
他也不想听儿子辩解了,强势地决定了,第二天就让老大老二押着老三去魔鬼谷里给乔大神医赔礼道歉。
荣成侯的脑疾来得快,去得却不慢,直到晚上睡觉时,脑袋还一扯一扯地疼。
他这毛病也不知道是因何而起的,一年中总得要发作几十次,一旦心情太过激动就会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