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五十岁,头发就已经白了大半。
虽然有点埋怨老爹不听话,但更多的则是唏嘘。
回到病房坐了一阵,三叔和三个姑父三个姑姑都来了。
还有嫁到市里的二表姐郑红梅和表姐夫也来了。
老话怎么说的,如果沈立国还是要带着老婆打工养家的农民工,贵人事忙的二表姐估计最多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就尽到情份了,但现在只要大舅身体不舒服,都会专程上门看望。
虽然有点难听,可这就是现实。
病房里人太多,坐了一阵,沈辉就跟三叔和姑父表姐夫去外面抽烟。
二姑父接过沈辉递来的烟,问:“刚刚病房里那个小伙子是谁?”
沈辉说:“找的司机。”
二姑父就笑了:“司机都有了,越来越像大老板了。”
沈立伟问:“听说你去美国开会了,开的啥会?”
沈辉说:“一个对冲基金的峰会。”
沈立伟不是太明白,就不再问,把烟点着,吸了一口说:“老大这命也太苦,年轻的时候伤了老本,老了老了又碰上这么一出,一干活就不要命了。”
二姑父说:“你们当兄弟的多说说,以后再别让大舅干活了。”
沈立伟点着头,有些话之前早就说过了,大家都有共识。
有人说职业不分贵贱,那就是屁话。
古人都说过,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真要是不分贵贱,怎么所有人都想劳心而不想劳力。
等级无处不在,即使是一家人,等级依然存在,这是俗成的社会规则,也是大家都默认的事实。你混的好,说话就有力度,而不是长幼大小能够决定的。
今时不同以往,老大父凭子贵,身份地位不同了。以前虽然是老大,但谁家有个体力活啥的都会叫老大去帮个忙,如今再没人叫了,谁的脸也没那么大。
只是没想到老大随手帮忙,却又好巧不巧摊上了这事。
还不知道沈辉心里会怎么想呢!
沈辉问沈立伟:“沈谦干的咋样了?”
沈立伟说:“一天忙的不行,也不知道赚了还是赔了。”
二姑父说:“好歹也是给自己干,还是当老板好。”
沈立伟叹口气:“我好歹也是个干部,咋养的儿子就不随我,整天就想着干买卖,天天开着个破箱货满大街跑,我现在都成了局里的笑料了。”
三姑父笑着说:“是你没把儿子教好,怪得谁来。老子英雄儿捣蛋的例子多了去,难道你是干部,还得沈谦也是干部命?再说就算沈谦不考公务员,将来也未必比你这个副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