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平汽车修理厂。
徐立平从一台大车底盘下爬出,工作服上满是油污,并且灰头土脸。
汽修,本就不是体面工作。
很多年轻人宁愿去饭馆端盘子,去流水线拧螺丝,也不愿学修车。
徐立平站起来,环顾三间店面以及停在大院里的两台大车,倒是很满足。
一家三口年收入十几万,他自认在新丰区,乃至整个云州,算得上小康水平。
要知道当下公务员月工资也就两三千。
“小超,吃饭了!”
徐立平喊躺在另一辆大车下的儿子。
所谓汽修厂,其实就是父子店,规模小,另有两个学徒,多数时候在打杂。
徒弟,对徐立平而言,等同免费劳力,想学他修车手艺……没门儿!
徐超从车下爬出。
徐立平上前为徐超拍打身上尘土,欣慰道:“我儿子,就是有出息,吃得了苦,以后一定是人上人。”
“那当然!”
徐超极为自信。
“你知道秦建国那儿子吧,蹲了三年大狱,出来后依然不学好,以后要么挨枪子,要么讨吃,跟你没法比。”
徐立平边说边搂着儿子往店里走,说起秦建国秦凯父子,优越感十足。
徐超得意洋洋。
父子俩走进店里。
徐立平老婆已经把午饭端上餐桌,一大盘馒头、一盆猪肉炖粉条土豆、两个凉菜。
徐立平、徐超、两个学徒洗了脸和手,围坐一桌。
“给我取一罐冰雪碧!”
徐超冲母亲嚷嚷。
“冰箱里没雪碧了。”
“修一上午车,连我爱喝的饮料都不准备好!”
“我去给你买。”
徐立平老婆颇为无奈看一眼拉下脸的儿子,自从儿子学会修车能给家里赚钱,脾气渐长。
“顺便也给我买几罐啤酒,啤酒雪碧都多买一些。”徐立平叮嘱老婆。
“你们爷儿俩都是大爷,哪天我不在了,看谁还会这么伺候你们。”徐立平老婆没好气抱怨一句,往外走。
师娘不在。
俩学徒不敢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