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主所在核心禁制外,另有一头九彩梅花鹿,在卷食地上的仙气和药草。她便是鹿使呦呦了。呦呦鹿使时不时抬头张望,她在警觉地为仙主护法。而在第二道禁制外,一只丹顶鹤安然地独立于一块山岩上,月光照耀着她,她也氤氲出九彩气息。
蜃行素再往外看,第一道禁制外围,有一颗幼小的山参,时不时奔跑几步,没一会儿便将整个后山跑遍。不用想,这小东西便是楚辞少门主了。
“蹑踪,藏踪。”
一念起,蜃行素便倏地来到山的另一边,就坐在欺出的那方巨石上,盯着水中的人儿愣起神来——
她肌肤如雪,脸庞精致,眉眼如画,九彩长发虽在水中亦是飘飘荡荡,浑若云中仙子。与蜃袖儿不同,她并没有那种一笑倾城的勾心魅惑,而是给人以安娴若处子的静谧之感。
不由得,蜃行素遐想起来。
迄今为止,他所遇到的古域女子只有蜃袖儿,柔媚的蜃袖儿,朝夕的相处连同梦中的神魂颠倒让他欲罢不能,他难以辜负。至于眼前这位安娴的仙主,之前未曾谋面,总感觉她是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想象,尘世里无数次念想过的那位伴侣……
蜃行素坐不住了,他启动“神隐”,跳进仙池,没有一点儿水花被激起,似风似云似水般融进液体之中。他把自己化成一股水流,带有些许温度的水流,流淌到仙主面前,静静地欣赏着那朵梨花带雨般的脸庞。
水泡一股股地蒸腾上来,在列姑射仙主身边形成细密的水帘,蜃行素看不到她的酮体,他也不想动用天之力看个明白。是的,他觉得眼前的人儿,天生便是美的,美得毫无瑕疵,而自己只有膜拜的权利,毫无亵渎的欲望。
忽然,列姑射仙主面色吃紧,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似乎陷入了某种困境。蜃行素紧张起来,看着她连续变幻数种手势,竟无法将池中九彩仙息炼化。很快,她的额头便凸显一枚疙瘩,愈来愈大,愈来愈明显。
“难道,当真遇到仙姥所说的仙劫了么?”
仙主在识海里说道。
仙劫么?
蜃行素听到仙主的自问,想闯入她识海,却发现有一枚闪烁着精光的仙丹把守着。
“蹑踪,破界!”
那枚仙丹收敛精光,蜃行素得以进入识海,果然见到身着轻裳的列姑射仙主倒伏在地,顾不得感受她的识海,连忙将她搀扶起来。
“你是何人?为何侵我识海?”
列姑射仙主挣扎道。
“莫问,你怎么了?”
蜃行素问道。
“仙劫,怕要陨落了。”
列姑射仙主极度虚弱地道。
“哦。”蜃行素不明白仙劫,但眼下没有机会让他去搞明白,当下牵扯出一缕天之气本源,徐徐灌注于她体内,见她气色稍有缓和才道,“什么仙劫,说于我听?”
“太古大族族长一脉,或者上天垂青之人,三格成形之际,皆有几率陷入劫难,倘若无法顺利渡劫,结果便是陨落。”
列姑射仙主道。
“今日,你来蟾宫岛修炼物格么?”
“噫。”
列姑射仙主赶忙调息道。
“哪种物格,精格?气格?神格?”蜃行素又将一道意气灌输给她,又道,“渡过了么?”
“今日是我三格成形的最后机会。”列姑射仙主道,“所修乃是精格。”
“精格么?这我便不懂了,但愿助你一臂之力。”
“噫。”列姑射仙主发出笑声,但面色一如方才冷峻,她道,“我族之人最难成的便是精格,当年仙姥大人亦是差点儿陨落。”
“仙姥前辈如何渡过的?”
“噫?你怎知她老人家?”
列姑射仙主反问道。
“有过一次交手,前辈大量,放过了在上……在下。”
“仙姥如何渡过的,我实不知,据说九死一生。”
列姑射仙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