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群也是经验丰富的差人,几乎半辈子都在跟各种罪恶斗智斗勇。
社团扩张、古惑仔劈友、污鼠行凶杀人,包括各种黑色、灰色产业,他都见的多了。
三年前的陈森再凶再恶,在他眼里也是成不了气候的矮骡子。
但陈森如今这种不惹事、不怕事,甚至还停掉了不少脏事,坚决抵制粉档生意的大佬,才是真正能让他连觉都睡不好的恶徒。
他不是那种极端的人,认为一天是人渣,一辈子都是人渣。
但问题是,陈森相当年轻,他的地盘不会局限于轩尼诗道,肉眼可见的未来,他保底都是个铜锣湾扛把子,如果再巴闭一点,成为湾仔扛把子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陈森手底下就有六七百号人,这还是陈森手下的四九仔,也就是正式的社团成员。
如果陈森摇旗,那些愿意跟他博出位的‘临时工’蓝灯笼少说也有两三千。
等他的地盘继续扩张,手下的马仔数量也肯定会更多。
陈森如果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他拿什么养活这么多马仔?
以为还是一百多年前?
三合会成员之间靠一个义字就能走遍大江南北,遍地都是兄弟姐妹?
癫咗!
现在出来混,谁不是为了名利?
陈森不能带着手下的古惑仔搵水,到时候都不需要其他社团动手,陈森手下的古惑仔就能够生撕了他!
他看得出来,陈森想洗白,但他洗白也不可能放弃手中的黑色生意。
反倒是陈森上岸以后,穿西装打领台,出入的都是私人会所、上流宴会,做议员、名流便能将他们差人踩在脚下,将正义踩在脚下。
这种黑白颠倒,才是真正让李立群害怕的。
如果陈森真的上岸了,他会对陈森束手无策,甚至自已都可能成为替陈森铲除掉竞争对手的马前卒、急先锋。
“李Sir,你搵我?”
一名差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随后迈步走入办公室内。
“邱Sir,是这样,我盯了陈森很久,他以前的生意基本被靓坤吞了个干净,但是出狱之后又轻轻松松招揽了六七百打仔为自已做事。”
“所以我可以肯定,陈森一定有什么我们,甚至是洪兴都不知道的财源。”
“如果要对付陈森,就要把他的底牌逼出来。”
“打蛇,要打七寸!”
“所以我希望与你们O记合作,慢慢扫掉陈森的生意,这样才能逼出他最核心的生意。”
“不知道邱Sir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李立群端着咖啡,冲着进来的伙计笑了起来。
“突破口?还真有一个!”
“最近陈森手下的赌档马仔换了一批人,全都是从濠江过来的,我们推测陈森很可能要扩张自已的赌档,所以我们决定从赌档下手,打压一下陈森的气焰。”
“而且我们查到,陈森赌档里有几个马仔,之前逼债的时候将对方全家都扔下了楼。”
“这件事做的太过火了。”
邱Sir眼神冷冽。
逼债没问题,出来行,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更何况赌徒不值得同情。
但是你为了逼债,把人家全家都搞死了,那就太过分,太不讲道义了。
“啊?”
李立群心头忽然一震。
逼死了人…还是杀人全家?
这不像是陈森的手笔。